风凭阑点头:“这是自然。”
郭秀才却不满道:“未能达到五千本的实际目标,怎能就此给出这样的许诺?若要公正,就该待加印书册出来后,重设赌局,再来一遍。”
“哲远,”风凭阑直呼郭秀才大名,沉声道,“库存告急错在我一人,你若认为这赌局不作数,便只当那许诺是我以栖凤书局局长的名义给的风俗部罢,此事就此打住,莫要再提。”
郭秀才头一次被局长这么指名道姓地指责,饶是再不服气,也只能缩了脖子认下了。
散了会,伍梁生一张老脸笑开了,“说,想吃什么,晚上我请,出去庆祝庆祝。”
唐轲咧嘴笑:“谢了部长,咱这顿能先欠着么?我晚上还有事。”
伍梁生狐疑望着他:“什么事?与你那俊俏小公子幽会?”
唐轲依旧咧嘴笑,并不答话,只说:“过几日休沐,到时候我请您,地方全都城您随便挑,成吗?”
伍梁生挑眉看他:“你确定全都城我随便挑?你可别后悔啊!”
唐轲摆摆手:“放心,我做事从不后悔。”
唐轲出了书局,直接去了鹿鸣山庄。
他想了一天,始终觉得前一晚那样离开有些不妥。
耿老板是他最放在心上的书粉,他可不敢冒险把人得罪了。
所以他想来道个歉,认个错,态度诚恳些。
唐轲怀里揣着为耿老板写的满含浓情蜜意的一章更新,躺在屋脊上等他。
可从日落等到月升,又从月升等到月落,直待到天边泛起鱼肚青,也没等到耿老板的影子。
唐轲怏怏地回家洗漱一番去了书局,一整日都有些恍惚,晚上踩着点下班,又去了鹿鸣山庄,依旧和前一晚一样,守了一夜,却还是没能等到想见的人。
唐轲曲着一双长腿坐在屋脊上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拨着脚边几片青瓦,心里非常沉。
打从第一次在景王府后门铜锣巷里见到耿老板以来,这是两人头一次分开这么久。
想到这里唐轲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地笑笑,什么叫“头一次分开”,怎么闹得跟小情侣吵架似的。
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有耿老板常伴左右的?
不管是在鹿鸣山庄,景王府后门,还是栖凤书局,耿老板好像总能找到各种理由,隔三差五出现在他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