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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朱文祯恨道。

    那文里写的东西,他看可以、他与小可讨论可以,却是断然不愿让其他人看到的,公然围坐在一块儿开什么读书研讨会,还都是他认识的人,那更是不行。

    “把那研讨会给本王撤了!不许开!”

    朱文祯摆出王爷的架子来,可章翎从小与他玩到大的,自然不吃他这一套,“不撤,我帖子都发出去了,哪有出尔反尔的。你若是觉得不满,等我宴请那日去天青苑自己说去。”

    “你……”朱文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章翎鼻子却又拿他没办法,只得问:“你宴请是何日?”

    “这个月十六,”章翎见朱文祯松口,赶紧把话说死了,“我还与以前一样,提前命人去王府外头接你,你只消等着便是,其他不必管。”

    朱文祯不情不愿应了声好。

    考虑到太后身体问题,寿宴并未开到很晚,众人最后举杯共饮祝太后万寿无疆,便陆续告辞准备出宫了。

    朱文祯原本坐在最靠外的位子就是为了撤的方便,此时缩着头预备混在人群中离开。

    “湘君,过来。”

    皇帝浑厚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

    朱文祯恨恨握了握拳,只能又转身回去了。

    皇帝亲自扶太后起身往偏殿去,朱文祯垂着头一路跟过去。

    朱文祈跟在朱文祯身边,朝哥哥轻笑一下,拿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

    那眼神让朱文祯愈发担心了。

    偏殿里皇帝屏退一众太监宫女,只余太后、皇后、镇北王朱长存、朱文祯朱文祈两兄弟和沐郡主。

    太后揽着沐郡主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榻上,皇后立在太后身侧。

    皇帝与镇北王坐在另一侧太师椅上,身边站着朱文祯、朱文祈。

    皇帝看着朱文祯,“你皇叔今夜便要动身回北边大营去了,你整天也不知在外头疯什么,喊也喊不回宫,如今过来一趟,便与你皇叔好好聊聊,听到没?”

    朱文祯便乖乖上前,喊声“皇叔”。

    朱长存比皇帝还小上三岁,却因久经沙场,长年浴着风沙霜雪,皮肤黝黑粗糙,面上沟壑纵横,仅从样貌上看着比皇帝要老上许多。

    可朱长存精神却极好,一双眼鹰隼般炯炯有神,与皇帝那似藏了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般的目光截然不同。

    他坐着时那挺直的脊背亦显露出他不输于皇帝的气场,那是一位老将常年在前线拼杀方能历练出的不畏生死的气势。

    朱文祯心底是很敬重自己这位皇叔的。

    是他和他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有了都城的太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