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嘿嘿笑两声,不答话。
冼愈老怀欣慰地笑起来,用力点头:“好啊,出息了呀!”顺手把自己那二十四两黄金还给唐轲,“把你给为师这些钱拿去做聘礼好了,把人领回蝉衣宗去。”
唐轲将冼愈拿着银票的手推回去,“这是孝敬师父您的,怎么能又还给我,”又非常小声地嘟囔,“而且这个钱也养不起他……”
虽说声音小,冼愈还是听清楚了,大着嗓门呵斥,“兔崽子,你讨的什么老婆,金子做的?这么贵?这二十多两黄金在蝉衣宗可以做传家宝传三代都用不完,给你养个老婆都不够呐?败家玩意!”说着忍不住又打了唐轲肩头。
唐轲由着他打,“反正现在就是养不起,我还要留在书局赚钱的。师父,我请了假了,这两天先跟您回去把违约金的事解决了吧?”
“不必,”冼愈一抬手,果断拒绝,“这种小事为师直接找巩春海就行,违约这事尘埃落定前你先不要出现在蝉衣宗,免得又生事端。”
唐轲便讪讪“哦”一声,“师父您来都来了,在我这住两天再走?”
冼愈越过唐轲肩头,朝他那又小又破的宅子深深望一眼,作了很长一番思想斗争,想到唐轲的厨艺,才挣扎道:“我就不住了,在你这吃顿饭再走吧。”
唐轲笑得像个孩子,“师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冼愈提着剑往宅子门前走去,“随便吧。”
唐轲认真想了想,“我做条红烧鱼,炖个鸡,再去外头切二斤卤牛肉回来?”
冼愈将唐轲门前那张小凳子搬出来,坐在他房门前晒太阳,仰着头摆手,“鱼刺太多了吃着麻烦,炖的鸡不入味不好吃,外头卖的牛肉卤料都放得太重了。”
唐轲有些无奈地望向冼愈,“那师父你想吃什么?”
冼愈挠了挠下巴,“随便吧。”
唐轲:“……”
唐轲决定不理师父了,自己随意发挥,“我去趟菜场买点菜回来,师父你想喝什么酒?”
冼愈靠在墙边随意道:“上次那醉春风吧。”
“那要进城去买,来回得要些时间了,”唐轲看一眼已经西沉的日头,“我先去铜锣巷吧,买了酒回来再买菜。”
冼愈一听这才坐直身子,“那吃上饭不得天黑了,为师还得赶夜路回蝉衣宗?不行不行,你买菜去吧,为师自己去铜锣巷买酒。”
冼愈脚上功夫好,唐轲也不想师父赶夜路回去,就没和他客气,两人一东一西出了门。
唐轲买了菜又买了几套新餐具,回来见冼愈还没回,便自顾去宅子后头打水洗菜了,刚洗完转身出来,听到动静,知道是冼愈回来了,笑着迎上去,一眼看到跟在冼愈后头的那熟悉身影,一颗心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