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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那刺客今晚与大理寺卿吴守则联手做了多荒诞离谱的事,皇叔这么快便忘了么?擅闯皇宫、劫宗正寺要犯、公然将我挟持,如此行径,便是有上百个脑袋,也不够他掉的。”

    “且我先前便与皇叔说了,那刺客是蝉衣宗的人,早在数月前便被朱文祯买了,只为寻着机会刺杀我。”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存在于这世上,他的话如何可信?”

    “那刺客与吴守则是从刑部大牢里逃出来后闯的皇宫,他二人便是以协助朱文祯谋反的罪名被押去的刑部,此事只管找顾廷和王澈问了便知。”

    “吴守则协助景王谋反的罪名既已成立,他受朱文祯指使强行将他自己的罪名诬在我身上便不足为奇。”

    “皇叔仔细想想,若是朱文祯反咬我的这些罪名果真成立,那刺客与吴守则又何必要冒死夜闯皇宫也要将朱文祯从宗正寺救出来?”

    “若不是他们做贼心虚,又何必要惧怕宗正寺的调查和审讯?”

    朱文祈语气平缓而笃定,始终盯着朱长存的一双眼看起来感情真挚,朱长存见皇侄即使被诬陷依然没有恼怒,只是与他娓娓道出自己的委屈,静默半晌,叹息道:“是我刚才有些冲动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泽臣,你不要怪皇叔。”

    朱文祈缓缓摇头,“湘君哥哥从小就惹人疼爱,我原先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皇叔会生出方才那般误解也是正常。”

    看着太子苍白的脸上双眼中流露出的对亲兄长的惋惜和失望神情,朱长存叹息着摇头。

    朱文祈顿了顿,又说:“皇叔这样日夜不离地守着父皇,属实劳累,若是将身体累垮了,这宫里和都城便没了主心骨,要彻底乱套了,沐儿与我父皇想必也不愿见皇叔如此劳心劳神,不若我先代皇叔守着父皇,皇叔先歇息半日,待精神养好了再来养心殿,如何?”

    朱长存没有立即答话,盯着朱文祈的脸定定望了许久。

    朱文祈一脸坦然回望着他,眼中只有关切。

    朱长存叹口气,摇头:“不必了,这件事彻底了结前,我会一直守在皇上左右,这只是我做弟弟的应尽的责任,与是否信任你无关,希望泽臣你可以理解。”

    朱文祈点头,“我明白。”又说了些希望皇叔保重身体的话,“皇叔既信我,可愿将这奏折交予我,这是湘君哥哥谋反一案的重要线索,对宗正寺调查亦有裨益。”

    朱长存还想将那奏折留下来自己仔细读了,可先头已经拒绝了朱文祈代他看守皇帝的请求,此时若再拒绝,恐怕伤了侄儿的心,权衡一番,最终妥协,点头应了。

    朱文祈朝朱长存恭敬行礼,告退朝殿外去,刚走了一半,又被朱长存叫住。

    “泽臣,对湘君的调查,让刑部全程参与进来,协助宗正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