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知道寰君明楼的本事,先前虽有几个胆大的,现下也不敢出声了。
只见黄杉姑娘拿着一枚银针,刺破了求愿人手腕,而后将圆壶倾倒,蛊虫闻着血味,缓慢的爬上手腕,然后顺着那刺破的一个小口子,瞬间钻入,一团黑影在暗黄的手腕里窜动,然后,消失无影。
在场几人见此状,似乎是心有余悸,有人想打退堂鼓,可到底是贪心,心里想,不过是种蛊,总归是死不了的。
苏见深见此状,看向公子怀,他神色中有话,道,这该怎么办?难道真要依了他们的意思,种蛊?这蛊虫肯定有问题,难道真要为了长生不灭象将自个的命搭进去吗?
他这一番话,公子怀自然是没听见,不过大致意思,从他的眼神中已经明白过来了。
公子怀轻轻安抚他,然后摇了摇头。
苏见深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种蛊的姑娘轻声道,“公子,该伸手了。”
苏见深正犹豫着,忽听见公子怀道,“我来吧。”
苏见深抬头,目光微诧。
纵里千横忽然道,“你难道要替他种蛊?”
公子怀一面说,一面挽起衣袖,“是我还是他,对于寰君明楼并无分别,难道不是吗?寰君明楼要的,不过是一个忠心办事之人,对吗?”
纵里千横大笑,“不错,公子看得明白,只是天下人皆自私自利,像你这般的人,我平生所见极少。”
那种蛊姑娘闻言并不多话,见有人肯种蛊,便捏针要刺,谁知面前忽然伸出了一双手来。
竟是苏见深。
他顾不得别的,便伸手握着公子怀的手腕,他笑得很是牵强,不敢多说话怕惹人猜忌,话音里有几丝紧张,“哥哥,难道真要为我种蛊吗?”
苏见深虽是笑得柔和,可眼神炯炯有光,里头的意思公子怀怎么会不明白,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这蛊虫会有问题。
先前在酒馆,那个斯文公子最后和他们说了一桩事,便是这些去过寰君明楼的人,无论先前如何风光,最后都会心甘情愿的再次回到寰君明楼。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求得功名,求得富贵之后,还要选择回到寰君明楼。
可见,这所谓的生死蛊一定是有问题。
苏见深握着公子怀的手腕渐渐发紧,其实此刻,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和他们大打出手,然后和公子怀离开这里?
这法子绝对是下下之策,不入寰君明楼,又该怎么查长生不灭象?
这桩事如今查到了这,很显然,有妖孽掺和的,后面还会查到什么,苏见深不知道,他只是有一种直觉,这件事越查只怕是越凶险。
但倘若那下下之策不用,便只得假意归顺,这蛊虫是一定要种的,不是他就是公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