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死了也好,天生也没有人会在乎, 他有些恶劣地想。
喝着喝着胃脘处传来一阵又一阵已经有些陌生的绞痛,仿佛有人拿刀子在其间翻搅,但他抱着酒坛子的手却没有停顿,仍旧是不要命似的往下灌酒,胸口也开始发闷。
他好像实在受不住了才开始撑着桌沿呕吐,秽物中有着鲜红的血色。
梁御泽看了一眼便惊觉不好,可夏亦峥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自暴自弃一般地还想要接着喝。
这次梁御泽直接抢过他手中的坛子摔在了地上,酒水流的到处都是。
“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闹了些矛盾吗,你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你现在这样子要是让你手下那些兵看见了像什么样子,你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夏亦峥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在梁御泽以为他将这话听进去了时这人又搬出一坛酒。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管不了,管不了,这人他真的管不了。
怒意上头,他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却听见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
梁御泽猛地回头却看见夏亦峥已经倒在了地上,唇角有一条鲜艳的血线在不断的滴落,很快地上就汇聚了一小摊血。
他的呼吸一滞,赶忙去喊一直在门外守着的钟祁进来帮忙,两人合力这才把人扶到了床上。
梁御泽忙了半天才帮这人把血止住。
“这又是怎么了?”钟祁从刚刚被莫名其妙叫去切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哪里有点不对,这又是谁惹到将军了。
梁御泽还在把脉,这脉象果然不出他所料,真不是一般的乱,收回手后有些无奈的摇头,“还能是怎么了,一不称心就拿自己的身体撒气,你家将军还是小孩子不成,真是半点都不让人省心。”
虽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是在这汉口城内能让将军不称心的除了林大人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不得不说这是钟祁离正确答案最近的一次。
他当即便道,“我这就去请林大人来看看。”
“不许去。”这声音很低很虚弱,若不是房中十分的安静,恐怕都难以听见。这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竟不知是何时微微半睁着眸子,面上惨白得吓人,毫无人色。
钟祁被他叫住一时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就站在了原地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抉择。
“我说不许去。听不明白吗,咳咳…咳咳…”夏亦峥见这人还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当即便撑起了身子,还没说两句就呛咳了起来,直咳到面上带了几分血色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