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又潜回凉州城,不过现下在障眼法作用下,不过粗布麻衣打扮,也遮掩了惹人瞩目的相貌。
怀济想施粥,可凉州城中物价飞涨,钟离一渡和怀安身上的银子也买不了多少米。凉州城中唯一一家钱庄早嗅到风声,大门紧闭,钟离一渡想取钱也取不得。
“师尊,我们能去附近的城镇买米吗?”从未见过如此多可怜的人,怀济的心一直揪着。
怀安笑了笑,“走吧,我们去买米来。”正好把小师弟引开。
“我和怀济去,怀安你先在城郊破庙处支好锅灶。”
与凉州相距不远的河州城中不见异常,钟离一渡领着怀济直奔钱庄。
广源钱庄的伙计见师徒二人粗布麻衣,眼中都是讥笑。“客官是存钱还是取钱?”
“取。”
“可有银票?”
“无”
“那可有凭证?”伙计眼中讥笑蔓延至眉梢嘴角。
“有。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
“嘿!”伙计还想说什么,对上钟离一渡冷冷的眼神,话咽了回去,乖乖跑去后堂喊掌柜。
钟离一渡取出红蝉状的印章,蘸了印泥,在纸上印出钟离长忆四字。
“钟离公子!快快里边请。”掌柜方才只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毕竟和气生财,这下忙不迭点头哈腰,躬身请两人入内厅,又斥责伙计狗眼看人低,怠慢了贵客。员工培训工作没做好啊!
钟离长忆。怀济默默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间。这是师尊的本名吗?
半晌后,钟离一渡买完了河州城中最便宜的还带着糠壳的陈米。怀济不解,师尊明明很有钱啊。不过盲信师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银货两讫,几间粮行的伙计拉着板车,吃力地将装米的麻袋运至客人说的郊外。回城时却不觉肩背酸痛,又惊觉陈疴旧疾也奇迹般痊愈。
“遇上神仙了啊!”
力夫口中的神仙正带着一队大麻袋飞在空中,钟离一渡觉着自己像只领航的头雁。嗨,谁让怀济想施粥呢。
怀安已在破庙中搭起炉灶,只等师父师弟带米来为炊。怀安先前治好的老幼感念神仙显灵,见怀安忙前忙后,又见天降麻袋整齐叠垛在破庙一隅,忙用衣摆擦擦孙子的脏脸蛋。要是神仙看中了我孙儿,就不用再遭罪了。
怀安施以燃火决,不见柴草,火焰舔舐着锅底。
“师兄。”
“怎么?”怀安忙着往锅中倒米。
“钟离是师尊的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