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沈庭雪小时候住过的那个别院。
这里有沈庭雪亲手布置下的阵法,即便是宫倦现在恢复了回来,也未必能打破这里的禁制。
更别说宫倦短期内也回不到全盛时期了。
殷玉离这一路上吐了很多血,好几次都有些行为失常,若不是他自己克制着,加上沈庭雪一直紧紧抱着他,他可能真的就要发疯了。
沈庭雪几乎是连拽带抱地将殷玉离弄进了别院的房间里。
此刻天边一轮孤月高悬,静静照着这一方庭院,显出一种分外的孤寂感。
殷玉离倒在床上喘息了两声,就咳嗽着气急败坏道:“我让你走,你怎么还不走?”
沈庭雪缓缓关上门,神情平静地取来一个烛台,点燃了,微黄的烛光摇曳着映在沈庭雪霜白清冷的面容上:“你在这,让我去哪?”
殷玉离听着沈庭雪这句话,定定看了沈庭雪一会,唇边却又溢出一丝鲜血,然后他就猛地别过脸,咬牙道:“我不需要你同情!你走!”
沈庭雪放下烛台,皱眉:“这个时候你还要同我闹脾气么?”
殷玉离微微喘息着,闭眼攥着拳,长睫颤颤,整个人仿佛一个起伏的风箱一般,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我要压制不住他了——”
沈庭雪面色微变,他立刻就想走上前来,查看殷玉离的情况。
忽然,一阵冷风卷过,倏的就吹灭了他掌中的烛火。
一下子,整个房间又陷入到了一种诡异沉默的黑暗中。
沈庭雪浑身一凛,还没来得及防备,一股带着急促和血腥味的温热呼吸便已经吐在了他的后颈上。
沈庭雪汗毛倒竖,回过神来想要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把推倒在了那床上,同时,一抹黑影也扑了上来,死死钳住了他的手腕,并且在他失神的当口凑到了他的锁骨前。
温热湿润的气息缓缓落在沈庭雪锁骨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感。
沈庭雪想要挣扎,却又被用力咬了一口。
沈庭雪痛得闷哼一声,与此同时,一只手就已经狠狠掐上了他的下巴。
一个阴森冷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仇恨的沙哑。
“你也想杀我,是不是?你们都想要我死,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跟那个装乖的臭小子在一起了,对不对?!”
沈庭雪:“你冷静一点,唔——”
沈庭雪话音未落,就被狠狠按了回去。
此刻的殷玉离面容狰狞,瞳孔血红:“你还说你欠他的!没错,玄龙玺的事却是算他的功劳,但我也拿命换你重新回来了,你为什么就一点都不记得我的好?!”
沈庭雪听着殷玉离此刻状若癫狂的嗓音,心头骤然一凛,他下意识就道:“谁告诉你,我是这么想的?”
殷玉离近乎偏执地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就觉得他好,我不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