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推门而入。
矮桌上放着一封信,楚郎的笔已经停下了, 信也封得十分严实。
沈辞瞥了一眼, 道:“是我招待不周, 该给你置个桌椅。”
楚郎随意地笑了笑:“无妨,不过…你有这个银子吗?”
沈辞挑眉:“你觉得我很穷吗?”
楚郎扫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辞淡淡道:“这里…只是因为无人居住,故而懒得打理置办什么。”
楚郎似信非信:“哦。”
沈辞问:“你在写什么吗?家书?”
楚郎摇头:“给我…教我医术的一位老神医写的信,问问他,你的病要如何根治。”
沈辞微愣,许久他又道:“你的师父?”
楚郎否认道:“不是我的师父。”
沈辞不解:“他既然教了你医术, 缘何还不算你的师父?”
楚郎望着沈辞,似乎一直望进了眼底,他认真道:“我有别的师父了,且只有这一个。”
沈辞面对着楚郎炽热的目光,微微移开:“原来如此,还是多谢你为我的病操心。”
楚郎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沈辞:“?”
楚郎道:“我们江湖人士十分豪爽,一起喝过酒吃过肉,就算是朋友了,咱们互相救命,又在一张桌子上吃了饭,还不算朋友吗?”
沈辞:“……”
楚郎突然委屈:“还是说,阿辞觉得,我这个江湖人士不配和你做朋友?”
沈辞:“绝无此意。”
楚郎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我们是朋友了吧?”
沈辞只好点头:“嗯,是吧。”
只是…即便是在祈川,他也不会久留,若是病治好了,他应该就离开了。
楚郎笑着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楚公子楚公子地叫我了,喊我楚郎吧。”
沈辞:“……”
楚郎见沈辞迟迟不肯开口,又低落了下去:“怎么,不行么?”
沈辞试图开口,然而失败,他道:“你不觉得,你这个名字很占便宜吗?”
更何况,这个名字与陛下同音,他即便离开京都,却也无法以下犯上,冒犯陛下的名讳。
楚郎笑着道:“我觉得还好啊?喊我名字的人挺多的,也没觉得怪,想听你喊喊看,怎么个占便宜法?”
沈辞听出来了,楚郎在和他调笑,沈辞抿唇:“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