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使心中虽已对谢连州服气,却还习惯性地与人拌着嘴:“你既是来与我们商量,怎么偷偷摸摸地来,还一上来就动手?”
谢连州看了眼白虎使,道:“因为我知道,若我能打过你,我们讲的是一种道理,若我打不过你,那我们讲的又是另一种道理。”
白虎使一噎,索性不说话了。他虽爱找茬,却不会混淆视听,谢连州说的确是他会做的事,又如何反驳。
玄武使接过话头:“少侠今夜来此定有目的,现下不妨开诚布公。”
谢连州走到太平道人尸身旁边,白虎使下意识往他跟前挡了挡。谢连州笑笑,绕开他,到底还是走到尸身前边。
他伸出手,在太平道人的脸颊边际摸了摸,白虎使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休得放肆!”
谢连州并不强求,只是转身对二人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太平道人如今在哪里?”
玄武使和白虎使先是沉默,尔后白虎使强撑道:“庄主不就躺在你跟前吗?”
谢连州道:“我知道他不是,你也知道他不是。”
白虎使道:“我在太平山庄待了多少年,你一个连庄主都没有见过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玄武使心知谢连州敢这么说多半是有了十足把握,他内心已经放弃挣扎,却不打算阻止白虎使的负隅顽抗,兴许心中也有些希望谢连州只是在诈他们。
谢连州看着“太平道人”的尸身,道:“我第一眼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就在怀疑它的真假了。”
白虎使回身看向尸体,不明白是哪里引起了谢连州的疑心。
谢连州道:“我不得不说,给这具尸体易容的,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纵使我对易容术颇有涉猎,却也找不出他太多毛病。”
白虎使听到这里,心中微松。
谢连州却又道:“可他多半只习惯为活人易容,从未想过为死者易容其实是另一种事。他照顾到了很多细节,躺在这里的这具尸体,完全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者所应该有的状态,老而不衰,枯而不败。可这到底是照着太平道人画出来的一张脸,太过惟妙惟肖,以至生机勃勃。”
白虎使静静看着那具尸体的脸。掩盖在面具下的神色变了。
谢连州道:“我从那时起便生了疑心,只是又想这兴许是某些毒药导致的异象,所以暂且按下不表。待青龙使说出那奇毒应有的症状,又得宋少侠附和,我就知道,这古怪同奇毒无关。”
白虎使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