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大师的衣袍被风刮起,面容有几分难得的严肃。谢连州低头行礼,客客气气道:“长老,晚辈已得八位神僧允许,能从贵寺带走此人。”
谢连州不是没有偷偷将人带走的能力,故意闹得这样大张旗鼓,便是为了名正言顺,不想哪日传出神女峰弟子伙同外人偷偷截杀度厄寺僧人的传言。
慈心眉头紧锁,道:“可以,只要少侠再过贫僧这一关。”
此言一出,寺众哗然。
若谢连州所言为真,这圆觉已由传闻中的八部天龙应允交与他,慈心大师此刻言语,同耍赖有何区别?
慈心大师不可能没感受到四周气氛的改变,但眼下,他心中只有一件事,其他都是过眼云烟。
谢连州见此,愈发肯定慈心大师此举不为名不为利,至于是何因由,他虽有猜测,可到底不是人肚里的蛔虫,不敢轻下断言。
谢连州沉思片刻,道:“也好,还请大师寻个适合比武之地,除你我二人与这圆觉外,另请慈听大师见证,其余人等不得入内。”
慈心不知谢连州为何这样要求,却没有丝毫异议,很快便让人准备好一切,与谢连州来到比武之地,只等慈听前来。
慈听得了消息,难得失态,一路小跑来到此处,气喘吁吁,伸手道:“师兄,不可呀,八部天龙说了……”
他正要把八部天龙的决断与对谢连州的夸奖一一说来,让慈心放弃这个念头,却听慈心道:“你不必多言,我已知晓。”
他知道八部天龙允许谢连州带走圆觉。
慈听大感着急,他这师兄怎么这么执拗呢?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目光转向谢连州,谢连州却道:“我只想带走袁邕,具体该如何做全听慈心大师安排。”
慈听顿感苦涩,是了,谢连州本就不是来寻麻烦的,若能不打,想来他也很高兴,说到底是慈心抓着人不放,他又怎能指望谢连州来摆平这场荒谬的打斗呢?
慈听挡在谢连州跟前,对慈心道:“师兄,八部天龙已败,你又要用什么来打败谢施主呢?”
听了慈听这话,不要说慈心,就连谢连州面上也露出惊色,他可从没说过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没实际分出胜负,就作不得输赢。
慈心见谢连州面上神情,一时有些愠怒,对慈听道:“你为了阻止我,竟说出这样不敬的妄言?”
慈听道:“字字句句,皆是八部天龙亲口所言,八人都认为这场平手之局继续认真打下去,谢施主会是最后的赢家,师兄可有自信能够赢过八部天龙?”
慈心面色沉重,最后还是道:“就算如此,我也当全力一试,方才不负此心。”
话说到此处,便是涉及佛心之事,已不是慈听所能阻止。他默默退开,面色难看:“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何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