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对僧人格外关注。
谢连州这样一想,心中便有数了。
两个守门弟子对视一眼,最后派了一个人进庄中通报,没多久便又回来,对谢连州道:“三位大师请见谅,我们庄主年纪小,又是女子,三位来历不明,不便收留。若是需要的话,庄主愿意派出六名弟子,伴三位走夜路,送三位往澄州城去。”
这婉拒合情合理,但凡谢连州三人不是恶客,此刻便该顺着话应下来了。
明义看向谢连州,有点担忧,若他们进不去山庄,又该从何查起?
谢连州却直接改口:“那烦请两位再通报一次,说我师兄弟三人是为了前些日子来山庄作客的度厄寺弟子前来。”
明义瞪圆眼睛,没想到谢连州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若是明月山庄的人听闻此事立刻派人去处理首尾……等等,这样好像更方便他们顺藤摸瓜?
明义突然明白了一些,又垂下眼,什么都不反驳。
两名弟子听了谢连州的话却一头雾水,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疑惑后,对谢连州道:“这一月来,我们庄中确实不曾来过度厄寺的弟子。”
谢连州将两人神情收入眼底,道:“但确实有人亲眼看见他们走入明月山庄,我们此来不是问罪,只是想查清事情真相。”
有个耐性稍差的弟子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什么有人看见他们往明月山庄来,你们根本是成心栽赃嫁祸吧!”
某种意义上,这个弟子说得再对没有了。
明义将眼睛闭上,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姿态。
另一个弟子拦了拦,对谢连州道:“不知和大师说了这话的是什么人,能否请他来与我们对峙一番呢?”
谢连州摇摇头,道:“正因为我不会出卖他,他才愿意将这消息告诉我,我不会带他来见你们的。”
那弟子又道:“既这样,大师又怎知他是对的呢?”
谢连州道:“我信得过他,他不会骗我。”
明义看着那守门弟子,面上满是慈悲,他怎么可能说服谢连州不要相信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眼见几人陷入僵持,那个脾性暴躁些的守门弟子几乎要拔剑了,谢连州突然开口道:“九月前,我站在侍月阁门口时,那两个守门弟子也是这样对着我拔刀拔剑的。”
听到侍月阁的名字,两个守门弟子突然怔了怔,澄州城虽偏远,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会完全错过江湖中的重大消息。他们当然知道侍月阁消失了,也知道它倒下最根本的原因是一个人,那个人叫谢连州,在两个多月前从度厄寺中抓出一个躲进去的恶徒,在寺门正当前杀了,尔后自愿入寺修行,洗去杀心……
他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谢连州的语气仍是那样平淡无波,却让他们比方才更心惊胆战百倍:“我不打算出手,否则何必与两位好言好语说明来意?我只想进山庄调查一番而已,还请两位通报。”
这一回,守门弟子什么也没说,立时寻找庄主通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