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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有余,下个月就去城里读书了,这可是河口村唯一一个考进了一中的高材生!”

    王红英对丁如兰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

    “现在我把阁楼都腾给她用了,要是耽误了她看书预习,你赔得起吗?”

    听到这句话,丁如兰慌张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宋有余得了第一,上了报纸,还被学校领导奖励了一大笔奖学金,这件事情早就传遍十里八乡了。

    如今河口村里,谁不知道她读书重要!

    二楼的一扇小窗户突然打开,宋有余低头看着她,不说话,但是眼神有点冷森森的。

    “妈,你不用多费口舌,二婶要树,那你就给她算了!”

    王红英点点头,弯下腰一拎。

    “拿去!”

    “啪”的一声,一捆还是青翠的枝条,就被从屋子里丢了出来,正好落在了丁如兰面前。

    六岁的宋有庆,也从王红英咯吱窝下钻出来,猴儿似的贼笑。

    他看着丁如兰脏污的衣服,瘦小的身躯,嘲笑道:“垃圾婆娘,拿回去烧呀!我们家也不缺这点柴火!”

    “没礼貌。”

    王红英轻拍了一下二儿子,脸上却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她不屑地看了丁如兰一眼,直接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丁如兰看着地上的橘子树枝干,浑身颤抖,眼眶红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她回头时,刚巧看到宋涟慢吞吞地回来。

    丁如兰气愤道:“干什么去了!打个猪草都这……这么慢,猪……猪都要被你饿死了!”

    宋涟抖了一下衣襟,滴下一串水珠。

    “走路不小心,掉进溪里了。”

    她有点气喘吁吁的,浑身湿透,白皙的小脸上都是汗渍泥浆。到底是亲生的,丁如兰再难受,看到这一幕,马上也就不忍心说她了。

    宋涟才十五,双手细细嫩嫩的,本来就不擅长做割猪草这种粗活。

    要是换做以前,她一撒娇,宋和平就笑呵呵的,马上就背着筐子替她去割了。

    还能怪谁,都怪他们当父母的没有用!

    丁如兰抹了把眼泪,就赶女儿回去喂猪,宋涟忙拎起猪草和柴火走了。

    她刚刚穿过来的脑袋,还在整理着刚才吸取的记忆。

    宋涟不是原本的宋涟了,她是从三十多年后穿过来的一个普通考古系学生。其实,刚才她也没说谎,刚睁开眼睛时,自己确实是泡在溪水里,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大捆长长的草。

    现在看来,那个原主小宋涟,应该是已经溺死了。

    宋涟叹了口气。

    在八十年代的各种野溪野湖,夏天有孩子淹死,也是常有的事。然而,根据身边的几个人名,宋涟很惊讶地发现,她正处在一本很久前看过的年代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