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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轻轻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便将秋辰的手拉过来,?伸出三指,?想要探一探他的脉。

    他以前常去秋辰的课室偷听,几年下来,对医术虽谈不上精通,但是对一些浅显的医理和基本的诊脉还是略懂一些的。

    他将秋辰的袖子轻轻挽起来,?露出手腕来,?却猛得愣在了原地。

    秋辰的手腕上缠满了绷带,?从手腕处一直延伸到肘关节,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白色的绷带上此时已经殷红一片,想来是方才在顾星府上的时候便牵扯到了伤口,?让伤口近一步撕裂了。

    秋辰……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姚雪颤着手将那些染了血的绷带拆下来,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疼得无以复加。

    秋辰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模样,后来就算成了祸世蛊王,?也没人能伤他到这个地步。

    秋辰因为疼痛,躺在榻上左右摆着头,嘴里喃喃说着:“我疼,我好疼。”

    姚雪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几乎快要被胸腔中奔涌的愤怒和心疼淹没。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心里激动的情绪,抬手轻轻抚了两下秋辰的额发,放缓声音道:“别怕,很快就好。”

    绷带之下的皮肤上满是细小的切割伤,却都避开了最关键的经脉。正如顾星所说,他们将秋辰捉住,放了他手腕上的血,以此来养蛊。

    姚雪简单处理了一番伤口,将上面的污血都处理干净,换上了新的绷带。他照着秋辰最惯用的手法将绷带绑好,接着将三指搭在人的腕上。

    秋辰的脉象湍急如沸,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已经虚到了极处。由于多年炼蛊,他的内里亏空的厉害,同时又受了这么严重的外伤,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调养过来的。

    “看不出,你还挺懂医术呢?”

    姚雪被吓了一跳,猛得抬头望去,发现是思乐无声无息地进了屋里。

    姚雪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你要进来就不能说一声?”

    思乐立马瞪了回来,理直气壮道:“我自然是不放心你和主人单独待在一处的,谁知道你这个无耻之徒会做出什么事来?”

    姚雪闻言抿了抿嘴,似乎是懒得和他吵,只是朝思乐道:“你主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回来的?”

    思乐一听姚雪提起这件事,神色一瞬间黯淡下来:“是我去把主人接回来的。”

    “我原本就不放心他,要和他一起去武陵,他不肯,说要我在国师府里留守,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听雍国在武陵有了埋伏,我不放心,便派遣了信鸦去武陵,最后信鸦却只带回来一根蝎子的毒刺。”

    思乐顿了顿,又道:“那蝎子是主人贴身之物,若它出了什么意外,那主人也肯定身处险境。于是我用了三日,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武陵,跑死了好几匹马,还是没能赶上。”说到这儿,思乐已经是咬牙切齿:“他们把主人的手臂上的血几乎放尽了,见他快要没了气息,便把他丢在了武陵城郊外的荒山里。我跟着信鸦,才堪堪找到主人,那时候他还剩一口气,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