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辰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的目光,有些戏谑道:“看来,咱们的陛下这是中风了,反应都迟钝了起来。”
群臣跪拜之后,宁远帝先是对这次的事进行了简单的总结,紧接着便开始论功行赏。
他虽然腿脚不复从前那样灵便,可是处事风格却还是十分老辣。他将先前与戚喻有过密切往来的官员尽数处置,弄得殿上的人都噤若寒蝉,唯恐波及到自己。
不多时,所有罪臣都处置完了,只剩下游弋。可是宁远帝却半晌没有发话,似乎心中有所迟疑。
游弋见宁远帝面色微冷,不待对方开口,便赶忙跪下身来,恭敬道:“魏亲王叛国通敌,结党营私,在朝中还有多番牵扯,臣愿意出力,协助陛下调查。待到所有党羽都被查处,臣自请解甲归田。”
宁远帝闻言,面色稍霁,又思索了一番,道:“就这样办吧。晚些时候,你和大皇子一同处理此事。”
游弋稍微松了一口气,迅速退下了。
宁远帝终于抬眼看向姚雪和秋辰。
他先是用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姚雪,最后沉声道:“这次平叛,骠骑大将军立了头等功,朕应当重重奖赏才是。长舒,你想要什么赏赐?”
姚雪来到大殿中央,得体地行礼道:“陛下过誉,此次是诸位同僚合力抗敌的成果,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要什么赏赐。”他心知宁远帝绝不会奖赏他,只会寻了借口打压他。这许多年,他每立一次战功,宁远帝便多忌惮他一分,明面上奖励暗地里打压的做法更是不胜枚举。
宁远帝见姚雪只是垂着眼睛淡淡地回话,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样,心中极其不悦。他清了清嗓子,冷声道:“朕一向赏罚分明,有赏便有罚。你确实是在此次战事中立了大功,可是你这些时日,身为外臣,屡次与大皇子走得过近,已然失去了人臣应有的本分。朕念在你平叛立了大功,便对你不赏也不罚,你可服气?”
姚雪在心里冷笑一声,心道果不其然,宁远帝这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呢。
宁远帝又假意漫不经心道:“最近烟阳城亟待修复,左右不会有战事,明日一早,你就先将兵符交还给御府吧。需要用的时候,朕自会命你去取。”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姚雪面无波澜地谢了恩,不紧不慢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