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忽然一笑,有些苦涩,却又有些释然:“其实就是我刚拿完世界赛亚军回国的时候,跟柏渊在基地门口起了冲突,我记得那时候我跟他吵得不可开交,正好被蹲点的粉丝拍到。我们吵架的视频传到了网上,慢慢就被造谣成了我背刺柏渊。”
柏渊算是带着季清入行的那个人,说是老东家确实不为过,当年柏渊还没官宣退役,粉丝疯魔得可怕,总觉得是季清看柏渊不顺眼,想挤走柏渊。
结果好巧不巧,柏渊没过多久就退役了。
“他退役是因为身体实在不能支撑高强度的训练和比赛,我跟他吵架也是因为气他曾经瞒着我们那么久,气他在世界赛之前强撑着精神陪我们一起训练,”季清说,“但他的粉丝一致对外认为是我挤走了他,直到现在,两家的毒唯粉丝都没和好过。”
罗锐嘲笑道:“真惨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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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害严神,也没想过挤走柏渊。柏渊退役之后成了教练,大概也算是他电竞精神的另一种发扬?”季清淡淡地靠在护栏边,轻轻笑一声。
罗锐听完故事全程,只得一哂:“网络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网友的眼里就会变得扭曲、复杂。你说你没有想过害严璨,但是严璨的粉丝觉得严璨就这么遗憾地退役了,觉得不公平,他们没有发泄的目标,只有一个泼汽油的始作俑者,但警方为了保护群众的隐私,没有公布姓名和照片,只说已经抓了。”
季清不可置否地点头。
罗锐继续说:“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fm突然拿下世界赛亚军,是你带队的。其实这倒没有什么,重点是你的粉丝给你封了个‘小严神’的称号,或多或少带了那么点儿挑衅严璨的味道。再加上fm战队粉和柏渊的毒唯因为你跟柏渊吵架的事闹起了内讧,你带队去世界赛的时候,作为队长的柏渊正好缺席,大家都以为你俩之间有恩怨......”
季清也笑了:“嗯。所以不负众望地被网暴了几轮。”
“你被网暴了还挺骄傲?”罗锐说。
“打不过就加入,我就喜欢狗咬狗。”季清看着罗锐。
罗锐评价道:“大心脏。”
季清:“别说我了,fm个个都是大心脏,你别看欧阳小心眼吧,之前那帮人引火喷他操作下饭的时候,他强大到连评论区都懒得回,见一个拉黑一个,然后继续训练,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们不是有仇吗,他老骂你。”
“骂归骂,”季清说,“再怎么样也是一个队的,还得一起比赛,我跟他计较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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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的间隙,罗锐又摸出一根烟点燃。
季清笑笑:“烟瘾挺重啊,小小年纪不学好,教练规定一周抽烟不能超过三根。”
“你高中的时候私底下烟酒都来。”
“跟我学没用,”季清说着,一伸手,“给我一支,我就不跟教练说。”
罗锐沉沉地笑一声,将烟盒丢过去。
打火机啪嗒地一响,烟雾在两人之间环绕开来。季清深吸一口气,透过缥缈的薄纱一样的烟雾看着罗锐,觉得这人满头白毛、学人抽烟故作成熟的样子有点好笑。
季清转过身,面对着假山,假山的泉水很清澈。
像罗锐的眼睛一样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