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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应……不就说明他耳朵好使?

    那禁咒,残疾……莫非也是装出来的??

    虚归眼色一沉:“怎么?怕自己教不好——”

    那人又摇摇头,抬手指着自己,双掌拍向脚下的青石板,摆着口型说了什么,大抵是在拒绝。

    世上能看懂唇语的人寥寥无几,虚归半吊子能耐,也敢厚脸皮认为自己算得其中之一,读了个一知半解,大言不惭的解释道:“他说不想收,自己快入土了。”

    “……”

    风长欢想说的明明是:要我收这两块石头,还不如直接敲碎了来的痛快……

    拗不过年轻人软磨硬泡,有明斯年在其中搅局,原本不打算拜风长欢为师的虞扶尘也犯起倔劲儿,越是有人碍着他,他便越是要跟人死磕。

    结局就是身不由己的风长欢被虚归按在正座,不得不一听两位少年的入门宣言,借以断定究竟谁更符合师门宗旨。

    不过在那之前,虞扶尘捕捉到一个细节,那便是虚归对风长欢的称呼。

    “虚归,你唤他知难是……”

    “他的表字。往后记得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长欢二字,这是他的逆鳞。”

    虞扶尘没有再问,走到端坐的风长欢面前,拿了先前虚归喝剩下的半盏茶,恭恭敬敬行了俯首礼。

    他腹中文墨不多,不过拜师这套说辞,却是早就烂熟于心的,只是一心想拜在虚云大师座下的虞扶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沦为孤家寡人,不得不求靠于装傻的妖人膝下……

    没错,装疯卖傻。

    早在风长欢对虚归表现出故友的相熟时,虞扶尘就知道这人神识始终清醒,偶有茫然之态也不过是因他对久违的俗世抱有陌生的惶恐,与明斯年所言不尽相同,但他猜对了一点。

    那便是风长欢半死不活的状态,或许根本算不上一个完全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能带他步上正途吗……

    虞扶尘将心中的不安暂且抛之脑后:“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

    “哎哎哎,还没拜师呢,叫什么师尊?还有,你这嗓门和蚊子动静差不多,他听得到才怪了。”

    无奈,虞扶尘只得深吸一口气,学着虚归先前的样子,给自己施了扩音术法,用尽全力吼了一声:“请收我为徒——!!”

    野蛮人像条疯狗似的中气十足,震的明斯年捂耳退后几步,只觉体内的蛊虫被他这一声吓得又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