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着他天赋异禀,前途无量?”
纠结不下时,风长欢缓步踱来,怀中抱着半梦半醒的黑子,笑颜比起平日正经几分,有了些许为人师者的气势。
明斯年佯作佩服:“或许吧,不过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尊明示,为何当日在佛宗时师尊不愿收他为徒,却在遇险时改了主意?”
风长欢与他对视,眼中分明溢着笑意,却深邃无比,引人坠落。
他头也不回的反问:“想听实话?”
“想。”
“为师记忆残缺不全,能断断续续想起些过往之事,他的眼神,他的鸾刀,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一位,我所亏欠的故人。”
他顿了顿,蹙眉咽下一口血沫,忍痛继续道:“既是有所亏欠,往后再祸害了他可不是君子所为。”
“但您还是收了他。”
“因为他需要我,我并不是一无是处。”
风长欢未再继续,只道七分,隐瞒三分,他永远对人有所保留,永远都是点到即止,至此话锋一转,笑容又攀上嘴角。
“小年年觉着他适合怎样的兵器。”
猝不及防被人起了爱称,明斯年胃里翻江倒海犯着恶心,颤声反问:“师弟他已有鸾刀,还需要凡物傍身吗?”
那人“啧”一声,暗叹着徒弟就算少年老成,到底还是年轻,伸出食指来左右摇摇。
“鸾刀杀伐之气太甚,他在佛宗这些年,连只蚂蚁也没踩死过,如此善心必然挥不得鸾刀,不得嗜血,神武便不会听命于他。以他目前的本事驱使不得鸾刀,和赤手空拳并无差别。”
“如此,师尊是认定他灵力充沛,可效仿三十六陂的炼器之法,将灵力淬于凡物之中供其使用?”
“聪明。”
赞他一句,风长欢又将黑子丢在他怀里,起身拂去衣衫上的兔毛,光着脚一步三摇向虞扶尘走去,明斯年见状本想跟上前去,却又碍着腿上多了只撒娇打滚的兔子,只好追问:“师尊,我还没说什么兵器合适啊?”
“不必讲了,以你的性子,定会选择极尽风雅的长剑,与你相配倒是不错,和他甚是违和。”
明斯年没再多言,怀疑起自己这位看似不着调的师尊是否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只一眼就能望尽心事,半点秘密也保留不得。
虞扶尘收功,抬眼就见师尊笑吟吟的:“今日功力进展如何?”
“多亏师尊教导有方,如今我可将灵力汇于心口,借金丹回转之力操控,不会再失手伤人伤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