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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步音楼挽起袖口时,才发觉由于身染寒毒,他整条手臂都泛着青紫,冰冷而僵硬,已经失去行动力。

    “……这么严重。”

    “实不相瞒,若非桃源医宗对此都束手无策,我也不必冒着被宗门和地网视作叛徒的风险来此。”

    察觉到虞扶尘对风长欢的寒毒一无所知,步音楼心生诧异。

    他很快想起二人先前暧昧的异状,暗笑一声,与虞扶尘凑的更近了些,压低声音欺负着夜里耳朵不大灵光的风长欢。

    “这位道友,你可知寒毒从何而来?”

    那人答道:“师尊施的毒,自是从师尊来。”

    “你这么想也没错,不过准确来说,是由寒泉圣水浸沁灵体多年才会造成。”

    想拉这榆木脑袋一把,他故弄玄虚,凑到虞扶尘耳边,继续道:

    “你师尊才是被寒毒荼害最深的人,我只是受了三分,不足挂齿,他……怕是日夜都要受其煎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的确有些离谱,就风长欢平日那不着调的德行,谁会信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步音楼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心道如果二人只是表面师徒……

    突如其来“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他的思绪,正是虞扶尘拍案而起。

    风长欢被惊动,转眼间,虞扶尘已然站在他身前。

    烛火跳动,空气凝澹。

    “师尊。”

    风长欢没敢抬头,觉着气氛如此沉重,应当又是被他发现了端倪,不悦了。

    唯恐见他眼中含怒,便连话也不回,歪着脑袋装聋。

    “师尊,你……夜间钻我被子,是因为……是因为我能让你舒服吗?”

    等着好戏的步音楼悠哉悠哉啜着凉茶,听得这话当即喷出一口水来,呛了个半死。

    ……这小子,都发展到那一步了还在装傻,果然是他多管闲事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风长欢本人,咽了口唾沫,一时竟不知重点该放在寒毒的隐情被他察觉,还是脱口而出的暧昧之词上。

    慎重斟酌一番,他点点头。

    ……何止舒服,简直销魂蚀骨!!

    在扬州城的时日,为防止风长欢夜里偷爬上他的床,虞扶尘每晚都要落三道门锁,再补一道结界,加之他是住在客栈二楼,风长欢又有畏高的毛病,借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上房揭瓦的。

    ……这些日子,师尊一定很冷吧。

    情不自禁拉起他冰冷的手,感受到那人转瞬即逝的赧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