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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着,他掀了被子下地,外衫也没穿,即将推门而出才停步,又生出了犹豫。

    “早不关心晚不关心,偏在半夜三更,会让人误解的吧……啊啊啊,为什么想见他还要找借口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狼崽子躁的直跺脚,觉出一丝痛感,倏然想起那人的伤。

    在扬州城时师尊被苍蟒所伤,至今未愈,说是担心伤势总合情合理吧?

    有了理直气壮的借口,狼崽子兴冲冲出门,一墙之隔外便是风长欢的客房。

    那人房内门窗散发着微光,伏着漫天星河,映明长夜。

    虞扶尘没有声张,蹑手蹑脚上前,将轩窗推开一条缝隙向内窥视,鬼鬼祟祟活像做贼。

    正对房门盘坐于床榻的人是只穿着里衣的风长欢,两手悬在身前,正在凝神施法。

    自他掌中散发出的灵力如细水长流注入一处,虞扶尘定睛一看,那人所聚起的实体竟是当日与萧琛一战时自己所使的□□。

    恍然想起这回事来,他惊觉那时的师尊应是在短时间内极快的凝结出供他护身的神武,哪怕对极道仙尊而言,都是件极其耗费心血又减寿的难事,为何他灵力散失却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心中起疑,忽见运功之人僵直的十指猝然弯曲,伴随着微颤猛地发力,已是身子所能承受的极限。

    风长欢皱眉,神色十分痛苦,牙关紧咬,受了内伤反噬,嘴角沁出一丝腥红,随即又是一大口鲜血。

    “师尊!!”

    虞扶尘疾步掠出,及时扶住无力瘫倒的风长欢,焦急唤道:“师尊!你怎么样,醒醒!!”

    后者本就有伤,凡身灵力薄弱,好在缓了须臾便睁开眼来。

    他眸中妖冶的红光几乎将双眼一并染成血色,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眼尾的红晕变得浅淡许多,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师尊,你这是怎么了?”

    “别怕,摸摸毛儿,吓不着~”

    险些伤及性命,他竟还是这般胡闹!虞扶尘一时气急,恨不得在他腰际掐上一把,听他又哭又笑的求饶。

    ……终归还是不忍,他探出的手便只是将那人揽在怀里,借以靠在自己肩头,气的直咬牙。

    “你是为了我,对不对?”

    “不对。”

    答的干脆利落。

    风长欢揉着发痛的胸口,抚着面前因沁了他的鲜血,幽蓝中显出一丝杀气的□□,笑的心满意足。

    “是为我自己,我已经无力自保,何不耗尽最后的灵力将本事传授与你,这样一来,只要你活着,我便不会死,你瞧,我多自私。”

    这人的话只能反着听,虞扶尘气过了,觉着和他一般见识的自己当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