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没答话,掀起他略长的额发,异色双瞳格外诡异。
见他挣扎着起身, 明斯年上前搭手,靠近了才发现那人双眼红肿,的确是哭过的。
“师尊,你别这样,惹你生气打一顿就好了,可别气坏了自己。”
“微之,扶为师下床走走。”
“不成,你身上还有伤。”
以他的倔劲,就算明斯年不允也会坚持着起身。
虞扶尘贴在门板上听着动静,知道明斯年不比自己了解那人的心性,担心他照料不好,在外急的直跺脚。
玄难出门碰见这一幕,抬腿就是一脚,踢得虞扶尘一怒之下差点要了他老命。
不过见了他那满面春风的德行,妖僧多少也猜得出昨夜发生了什么:“没把持住?”
“……”
“几次啊?”
“……”
“谁先主动的啊?”
“……你有完没完?”
难得心平气和,二人在檐下小声念叨。
换作旁人,做了这事恨不得相拥缠绵至天明,可这只小野狼半夜就被赶出门来,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小僧不是八卦,但也算知情者,风知难会大发雷霆不无道理,毕竟在此之前他至死都在压制欲-念,为你守着一身清白。”
“为我……?”
见他愕然,玄难适时浇上一盆冷水:“不是为等你这小崽子长大才守身如玉,他修炼至纯邪功,破身即为破功,半辈子修为毁于一旦,比起被击碎金丹更难接受。”
虞扶尘想起小时候自己还曾与那人打趣,指着花楼上艳冠群芳的姑娘对风长欢道:“师尊,我想要她做我师娘。”
彼时的风长欢尴尬笑笑,微凉掌心握着他炙热的小手,红着耳根道:“为师何德何能,可不能耽误了别人。”
现在想想,他忍的何其艰难,这么多年却不见一句怨言。
“为何他要修炼邪功?这世上能令人强健体魄的功法比比皆是,他何苦……”
“蠢材,是为了你啊。”
玄难叼着根干草,一副看尽人世百态的神情:“丹心诀,炼尽一片丹心,他半生都想着如何救你,如今功亏一篑,换作是谁都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