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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法者正是信步闲庭的柳长亭。

    待他悠悠拂袖,从墨千临身前经过时,那盏冰冷的茶汤竟意外冲向坐在后者对面的步念安,硬是泼了他一脸。

    这显然不是柳长亭所为,也在墨千临意料之外,两人面面相觑,只好当作无事发生。

    步念安从容不迫的抽出帕子擦净脸上的水,默然记下这一桩恶仇。

    “墨……墨宗主,你的、手,手……”

    那人“嗯?”了一声,低头一看,本应锐利的脆片已在他强劲掌力下碾成齑粉,倒是晚生大惊小怪了。

    柳长亭缓缓步入上座,面对同时赶往昆仑,目的各不相同的名门尊者,极其巧妙的掩饰了内心的不安,目光从在场每个人面上扫过,最后停在漫不经心的萧琛身上。

    “诸位贵客都是十二州位高的修士,今日齐聚仙境,想来是为风氏一事。”

    易晚水是当真不怕事大,见没人敢应,竟做了出头鸟。

    “不瞒仙尊,要是他没……没有杀害我三十六陂的弟子,今日晚辈也、也不会远道而来,家中老父……父亲还病着,孩儿当然得床……床前床后的侍奉。您有所不、不知,得知我那徒儿惨、惨死,家父当时就气昏了,险……险些一命呜呼,这可……可都是那姓风的妖人害的!!”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听他说话实在是个难事,却都给着三十六陂与老掌门面子,不好直白表达,只有墨千临挤眉弄眼,抓心挠肝叫一难受……

    不过他说的是事实,柳长亭无法驳斥,就在众人暗自为易晚水的直言而庆幸,等待九梦君接下来的交代时,倏然自远方传来一声悠远空灵的铃声。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感觉太过熟悉,又久违的让人感到陌生,在场唯有萧琛与步念安心如明镜。

    遥望高远,素白人影立于遍地雪色之中,遗世独立。

    此人面如玉雕,双目紧阖,银发被绣以太极阴阳的发冠簪起,一身披风明得晃眼,挡住了修身的缯衣道袍,拂塵搭在臂弯,每一步都走的缓慢而稳重,足下留有一行冰霜,超凡脱尘。

    “白……白清寒?是西君本君啊!”

    “传言不虚,看来他真的没死!!”

    “那凌雪宫分裂为道玄与道虚二脉也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