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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好友驾鹤西去极乐,怎么也不欢送一下。”

    千宫问阙还有余兴打趣,风长欢却始终愁眉不展。

    见他如此,鲛皇心中更是不忍不舍,想到从前与他共战的情分,想到把他视为兄弟的情义,连自己的笑也被染得苦涩。

    他转过身去背对众人,对白清寒低声道:“白衣歌,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让我们从前爱惜的法华君堕落,答应我。”

    “就算不说,我也会如你所愿。孤屿也是一样,何必念叨这么多次。”

    “人上了年岁啊,还不是放不下嘛……有你在,红尘与挚友都有所托付,我心甚安啊。不过最后一程,还是想司隗陪我的。”

    “懂了,这是嫌我多余了,那便请吧,我的鲛皇。”

    白清寒对房内做了个“请”的手势,千宫问阙便与那一缕幽魂踱入其中,诉着在世时诸多不敢说出口的大胆言辞。

    风长欢咬唇,满面不甘,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虞扶尘看的不忍,将人拉退几步惊起一地雀鸟,抵着他的唇角勾出一个勉强而难看的微笑。

    “知道师尊不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当晚,二人于高楼阙阁借酒消愁,虞扶尘身上有伤,那人便不准他碰酒,琼浆玉液尽被独自享用。

    难得醉酒,话也是格外的多。

    “潮生鲛人生来是海域仅次于龙族的灵物,他们被九重天屠杀那年我才十岁,其实出手相助的人不是,也不可能是我,而是当年带我游历四方的老和尚。可惜他身为佛宗掌门无法公然与九重天对立,自是无法透露身份,于是这份恩情便算到了我头上,说起来鲛皇对我的感激,我受之有愧啊……”

    “可是鲛皇所熟识的师尊,应该不是个尚未铸成性情的孩子啊?”

    “那是因为潮生族的逃亡持续了十年,十年间都在东躲西藏,死的死,伤的伤,在优胜劣汰的环境下只留得他一人,这也是千宫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坎。”

    风长欢醉的脸颊绯红,目光迷离,咬着酒杯,眉头拧作一团。

    “我救他脱离险境,并带他去往苦海隐居。按说只凭两人的实力难敌帝天遥的精锐,但我却轻而易举救了他,你可知是为何?”

    虞扶尘已猜到答案,知晓那人已是闷心许久,便违心的摇了头。

    “不知。”

    “小止儿啊小止儿……潮生族人曾数不胜数,更生存在寻常仙人难及的海域,即使如此都惨遭灭族,为何被九重天追杀了十多年的我能幸存啊……帝天遥他,他不想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