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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看步辇上阖目安坐的人,竟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岁尘月!

    “大监竟有心思夜游赏景,真是好雅兴。”

    “夜里漫无目的游荡的人,也是好雅兴。”

    看他头不抬眼不睁的模样,虞扶尘属实有些不爽,出于报复很没眼色的提起了某人。

    “几日不见明宫商,太子爷可是被政事缠身,无暇回府了?”

    “哦——原来是在关心太子,如此也就不枉殿下请本监探望你的美意了。”

    这声拖长调的“哦——”真是意味深长。

    “明宫商出事了?”

    “无关紧要,不过是被皇上打折一条腿,多在宫里养了几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看来比起别人家的亲爹,还是自己的师尊温柔又体贴,从不会对他棍棒相向。

    可是自己又对他做了什么……

    岁尘月是个不爱吹风的主儿,见虞扶尘沉吟不语,摆手招呼人上前,不容虞扶尘婉拒,便有随扈将他请上步辇。

    跟着个去了势的残疾人坐在一起,虞扶尘浑身上下不舒坦,扭扭捏捏拧来拧去,逼得岁尘月抬腿踢他一脚才算老实下来。

    “怎会坐立不安?”

    自是不能实言相告,说自己对太监……嗯,有种难以言说的偏见。

    虞扶尘胡乱一瞥,见岁尘月腕上佩着串眼熟的念珠,上面还沾染着发黑的血迹,想起之前的疑问,直言道:“大监,委托听雨楼抢夺虚无念珠的人,是你吗?”

    “你早有察觉,又何必再问。”

    “只想求证罢了。按理说你在雪霭城隐居多年,对修界没什么了解,应当也不会与佛宗交恶才是,怎会想到对他出手?又或是佛宗愧对于你,所以想在新任掌门身上讨回颜面?”

    “你这话就是无知了,太子同样深居宫城,可他对修界的了解不亚于你。再者,颜面对本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本监已然权倾朝野,在凡界如鱼得水,何苦被修界踩在脚下,做只烂泥里打滚的畜-生?你觉着究竟是长生重要,还是成仙重要?”

    对岁尘月而言两者都不重要,人活一世,不为快活将毫无意义。

    虞扶尘琢磨着这话也对,想起岁尘月的过往,本来觉着话是不好说出口的,也是一时抽风才会脱口而出:“莫非当初拒绝你的就是佛宗?”

    岁尘月懒懒睁开眼,用他足有寸长的尖指甲抬着虞扶尘的下巴,蹙眉道:“你这舌头看似无用,不如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