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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师尊一定有什么要交代我不是吗?你一定是做好万全准备才决意赴死,我……能为师尊做些什么?”

    苍天河无奈叹息,抚着云无棱的脸,贴着他的额头,一如幼时对爱徒的宠溺。

    “本不该把你们卷进来的,但为师不知还能相信谁,苦了你们了……连我死后也不让你们安生。”

    “师尊,别提那个字……”

    一向没个正经的云无棱露出少有的悲伤神色,苍天河不免心疼。

    “好,不说……那便来交代身后事吧。在离开山居的十年之中,为师建立了听雨楼势力,并决意将其留给你和无欲,完成我未竟的心愿,保护……法华君。”

    云无棱忍着哭腔,一掀衣袍跪在苍天河面前。

    “弟子领命。”

    “师父对不起你,将夺去你原本的容貌,让你与无欲自此形同一人,借相同身份一同为听雨楼谋事。”

    “弟子谨遵师命。”

    “还有无欲……”

    苍天河仰首使泪水倒流,以免情绪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被隐瞒的真相,劳你瞒他七年,借由对我的埋怨,与对你的依赖,助他成为顶尖杀手,给他足以自保的能力,到那时……再让他知道我埋骨之处。”

    “师尊你……不打算再见他了吗?”

    “我预料两天后被断蛇缉拿之日,就是我命丧之时,莫要让无欲来见我,只怕见了我,他也是不肯认的。”

    他忽而低头,笑的恍若隔世,云无棱能感到一个通透的灵魂正弃他而去,远离喧嚣,超脱凡尘。

    两日后,断蛇如约而至,带走了手无寸铁的苍天河。

    那时云无棱的容貌已然有所改变,被禁术强行扭曲肌骨,连云无欲也几乎认不出他来。

    苍天河被处决那日大雨倾盆,他背着云无欲前去看了师尊最后一眼,那人白衣出尘,即使被高缚在刑架上依旧高扬着头,宁死不屈。

    “师尊……”

    云无欲轻轻唤着那人,他周身血脉被割破,鲜血混在雨水里泛着浓烈的腥气,映得大地一片赤色,好似苍天也为之所恸。

    苍天河看得真切,他低声念了句什么,就此咽下最后一口气,背负永世罪名而死。

    云无棱没听清那人的遗言,却见断蛇解除法咒束缚,接下苍天河自高空坠落的身子,抹去他脸上模糊的雨水,永远看不出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悲切。

    “我会为你收尸,但不会为你狡辩罪行。在信仰与爱情间抉择,我是个义无反顾舍弃后者的渣滓,你要恨便恨吧,这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