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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天君欲驳斥父皇,可张口便觉喉咙火烧般干哑,再难发出声音,竟是一向敬畏的父亲施法禁锢了他的灵力。

    “放……他,求……您!!”

    “为父真后悔让他陪你这些年。你从他身上学得对为父的尊敬固然是件好事,却也让你生出太多不该有的念头,这一点法华君难辞其咎,既然他自己都不做挣扎,你又何苦自作多情?”

    “他……”

    “龙雀,孤皇还没追究你的罪责,趁着孤皇心情尚好,还不把太子送回昙华亭?”

    嘴上说着遗憾,还是将人打发回他们朝夕相处的地方。

    可回去了……又能怎样?妙法莲华不在,留他一人守那刹那芳华又有何用?

    宫内,法华君啐着一口血沫,擦去脸上血痕,瞪视着居高临下解松衣领的帝天遥。

    “帝尊,至此我还肯追忆过去的父子之情,为何步步紧逼?”

    “你安逸的太久,连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忘记了。方才你未在长天君面前反驳孤皇,便说明你仍有心护他,念着你口中的父子之情,孤皇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我知帝尊意欲为何,打从一开始养育灵胎,您便是有意退位,将这三界江山传与后人。我从未有过僭越之心,但我深知长天君还是个不知疾苦不谙人事的孩子。不肯他为皇位丧失本心的私情也好,不愿天下因他生灵涂炭的大义也罢,我放弃这个机会。”

    “哦?若你真有这等顾虑,孤皇便再给你一个选择。”

    不等法华君松下一口气,灼热的灵光瞬间朝他袭来,令他不得不抬手招架。

    骨骼脆裂的脆响格外清晰,随即腕部传来的剧痛令他痛吟一声,被逼退几步。

    “义父……您真要如此?”

    帝天遥冷笑,只给出两条出路。

    “要么取悦孤皇,要么,杀了孤皇。”

    言尽于此,恩断义绝。

    法华君抿唇,按压肩臂断骨忍痛起身,咬牙跪在曾疼惜他有如亲子的帝尊面前,稽首叩拜。

    “一拜,叩谢义父养育之恩。二拜,感激帝尊赋命之情,三拜……谢君予我空欢喜,竹篮打水,终究镜花水月一场空。大梦总有醒来时,法华君愿赌服输。”

    三恩跪尽,昔日父子已成仇敌。

    见那人面上浮现莲华印迹,帝天遥不禁唏嘘,不由抬手想去触碰绝美容颜,却在愣怔间被痛感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