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便唤你长欢可好?”
“长欢……偿还……大师真是一语双关。”
“并非如此,只祈盼你受尽前尘孤苦,余生长欢长安,这是贫僧对你最真诚的祝愿。”
说话时,虚云大师还将他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那时的他由于逃离九重天时被龙雀以寒毒所伤,周身永远透着彻骨寒意,盛夏之时也备受煎熬。
老和尚只是凡人肉身,拉住他的手,便是和他一同受寒毒侵蚀,就算再痛,再难忍,他都没有放手。
法华君缩回手来,不忍再害在乎他的人受伤,转而将指尖搭上海棠花瓣的瞬间就冰封了那极美之物。
“我就是块坚冰,合该被人碾作齑粉!哪配得什么长欢长安……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虚云大师摇着头,再次握住他的手,掩住掌心寒毒侵入的瘀斑,叹道:“这样满心戾气的你,要如何复生长天君呢?”
那之后几日,老和尚都没来立雪亭看他,法华君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的言行太过激,让疼爱他的老和尚也寒了心。
这日,一名穿着素白僧袍的佛修不请自来扰了他的清静,浑身散发着幽夜莲花的香气,眉眼间的红晕浓妆一看便是修炼了邪功的主儿,朝法华君伸出的指尖也染着夺目的蔻丹,好不妖艳!
意外的是,那人掌中托的竟是个圆润诱人的红豆馅儿包子,由内而外散发着香甜气息,终于惹出了法华君腹中的馋虫,接在手里咬了一口。
“老和尚有没有教过你,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也不能跟陌生人乱跑?”
“你算陌生人吗?”
“嗯?此话怎讲。”
“你不就是那日的脏和尚吗?”
一眼被看穿真实身份,玄难感到丢人,却因他初次对自己开口而惊喜。
“你……不自闭了?”
法华君没有回答,直到把一整个红豆包吃掉才擦擦嘴角,对玄难伸出手来,后者满头雾水。
“你这……”
“我的伤可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小鬼头,摆着张臭脸也敢求人帮忙,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好在玄难没有刁难他的意思,十分耿直替他诊了脉,好半天才“啧”了一声。
“若是说小僧无计可施,你是否会摘了小僧的脑袋?”
法华君摇摇头,他本就猜到凡人对帝尊造成的伤势束手无策,实在不成只能另寻他法,也没指望这个不着调的和尚能想出什么靠谱法子。
见他这般,不怀期望的玄难倒是有了尝试一把的心思,很不中听的道了句:“要不,死马当成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