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讷讷问道:“你……信我?”
“受师尊点化过的人,我不信你心中还有恶念。”
……这算什么鬼的理由啊?!
明斯年嘴角一抽,正要炸毛,虞扶尘敛了笑意,一指狗娃子衣服各处沾染的机油污渍。
“破坏甲兵只需要将其损毁,不会造成这种刮蹭摩擦的痕迹,这是他多次进入机甲调试性能的证据,许是误解他了,你拆卸甲兵的目的,应该是为改造出最适合凡人操纵的机甲,对吧?”
狗娃子迟疑着点点头,捂着脸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腐烂伤疤,往后退了几步。
“我是恨他杀了我爹,可我没理由迁怒别人。我的仇我自己会报,不需要别人插手。”
小小年纪,倒是有着敢爱敢恨的气魄。
但狗娃子与此无关,说明他们失去了唯一的线索,明宫商暗觉此事陷入死循环,正愁要不要请九千岁出面,就见虞扶尘一拂袖。
“走吧,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里里外外变了个人,不只是明宫商,连明斯年和步音楼都适应不了现在的他,分明是变得通情达理,脑子也好使许多,可看着就是让人觉着浑身上下不舒坦,总有一根筋是搭错了的。
一行三人到往暂时收容受害者遗体的刑部暗室,虞扶尘先拉了明斯年近前,一看室内黑灯瞎火躺着几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明斯年当场哀嚎一声躲在他背后。
“我是治病的医修,又不是验尸的仵作,你疯了吧!!”
虞扶尘不好勉强,见步音楼主动来替自家媳妇帮忙,倒也不客气,一指躺在最前头的那位。
“就是这儿,把他喉咙割开。”
步大少主的灿烂笑容僵在脸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可虞扶尘前后左右观察干尸死状的模样又不似在开玩笑。
毕竟步音楼也没见过这阵势,弯腰出门,张口呜啦啦呕了一地,把昨晚的饭菜吐得了个干净,这才压下身心不适,硬着头皮照做。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上次在凌雪宫是你陪我验那两具身份不明的碎尸,今日终于轮到我舍命陪君子了。”
不忍玷污神武,步音楼特意取了匕首在干尸颈上划了一道,虞扶尘点燃蜡烛靠近切口,拿着镊子拨弄着新鲜伤口,果然如他所料。
“是一招十分干脆利落的拧断了人的脖子,又迫人吃下了这个,你可认得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