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还未长成,分明还是个不谙人事的少年,起先是犹豫, 害羞,又怀着骨子里天生的畏惧, 侍寝后却大起胆子, 好似信心满满能得帝尊宠爱。
他跨坐在帝天遥腿间, 身子贴近了靠在那人肩头,见帝尊并未发怒,又轻吻了他的耳垂。
纯钧虽不敢把这大胆的举动看在眼里,听着动静还是被扰乱了心神。
帝天遥笑道:“算计自己的儿子能叫算计吗?”
“属下不知。”
“长天君永远也不会知道, 法华君只是一个饵, 一个催熟他的诱饵, 从一开始,法华君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而不是成为孤皇的脔宠。早在百年前的相遇,孤皇就已亲手为他们结下姻缘, 他们自以为负隅顽抗顶天立地,实则一直在这陷阱中不见天日,可怜又可悲。”
九重天无人不知法华君与长天君双子是帝尊心中难逾的沟壑,而将致命弱点展现在人前的强大男人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少年男宠出于怜惜,悄声在那人耳边唤着:“帝尊……”
那人朝他一笑,抽腿把他抱回床边。
“孤皇与纯钧还有要事,你且先退下,今晚还由你来侍寝。”
少年连连点头,“那,说好了哦。”
还伸出小指作势与那人拉勾。
帝天遥的笑意味深长,还当是这幼稚的举动惹他不屑,少年委屈着缩回了手,中途又被人握住,按在了掌心。
“宝贝儿,想与孤皇海誓山盟吗?”
“我……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至死,你都是孤皇的人,可满意了?”
帝天遥说这话时笑的迷人,少年陷在他的温情里,分不清今夕何夕,穿起衣衫便满心欢喜的走了。
路过纯钧时,他的脚步没停,却有明光一闪,一道血痕溅在了纯钧面上。
习以为常的剑灵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抽出帕巾来拭净血污,扬手敛去少年死不瞑目的尸身,倍感惋惜。
“属下还以为,这次的脔宠会很得您心意,死了真是可惜了。”
“眉眼三分像他,却不及他半点风情。也算遂了孤皇对他的承诺,至死,他都是孤皇的人。”
舌尖轻舔去指间的血迹,帝天遥一双金瞳隐隐散发光彩。
“您果然还念着法华君,自他走后,身边的男宠或多或少都与他相似。”
“可他们终归不是他。”
帝天遥叹息着起身,未束起的长发略显凌乱,衣带也未系起,赤脚下了高台,拈了饵食投喂给金丝笼中的雀鸟。
“此去雪霭城,还有什么收获?”
“寻到了白虹的踪迹。”
帝天遥动作一滞,见纯钧的神色不似有假,突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