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病人,他顶多是被打晕了去,岂有他躺在床上,你守在地下的道理?”
“他比小僧更需要休息,小僧的时间不多了,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睡,可他不行。”
虞扶尘“啧”了一声,“你们苍氏是不是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
“算是,也不算。是否照做要看自己,愿以身殉道的人终归是少数。”
说到这里,玄难的神色变得黯然。“可就算想活,苍氏还是全军覆没,留小僧一根独苗还皈依佛门,挺讽刺的。”
“云无欲不算?”
“苍天河好不容易才让他的儿子逃离命运,就别把他拖下水了。”
“你就不想为苍氏留后?”
“想过,可小僧不是苍天河,可以对不起佛,但不能对不起他。”
他苦笑中溢着满足,两种本就矛盾的情感,交融在一起莫名让人觉着心酸。
“你……有什么话想交代我吗?”
“有,而且必须是现在。小僧要给你讲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或许讲完,便是九重天来取小僧性命的时候,为防那时没机会再提,你必须记好接下来小僧说的每一个字。”
这和尚总有他的鬼主意,根本不给虞扶尘留下细思的机会,贴上他的耳朵便是一道秘语。
虞扶尘面色愈加沉重,最后成了难以置信。
“云无棱……你是说他……”
玄难把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噤声,摇头表示隔墙有耳。
“不可声张,此事只有你能办到,除你之外,不可再让第二个人知道此事。”
说着一掌打向虞扶尘背后,劲风迭起,吹的二人衣摆飘飞,片刻才息。
玄难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面上最后一丝艳红也化尽,虞扶尘便知他是舍了这一身功法渡与自己。
“你这是何苦!只要你活着,这些大可由你亲自去做,何须交代给我?”
他笑而不语,虞扶尘无奈,平静心情追问:“这事你又是如何得知?在与苍天河有关的事上,你都表现出不应有的熟知,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被发现了?实不相瞒,未入佛门前,苍天河……是小僧的孪生哥哥。”
如此狗血的发展,虞扶尘瞪着玄难说不出话来。
“替身换命这种老套路你一定不感兴趣,在小僧的立场,没法多说苍天河与断蛇的故事,可与白虹的过往,小僧还是不吝倾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