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河神色黯然,“他后悔不该醒来。”
竹影摇曳之处,择欢君无奈长叹。
后来,苍带着苍天河回到九重天,引导兄长修复断蛇,以自身血肉赋予断蛇魂灵,还在白虹的交涉下令断蛇打消吞噬苍天河的歹心,在长久的相处间逐渐生出近似于人的灵性。
如果苍氏族人还活着,或许这一对唤灵后尚留得命在,并与剑灵和平相处的孪生兄弟就要成了传奇人物。
不过苍说了,“我不稀罕,与苍氏有关的任何我都不稀罕,除了我的父兄。”
苍天河总是宠溺又惆怅的望着他,从来不曾透露心底所想。
苍知道,他是在唏嘘父亲死的太过轻易,毕竟在他的叙述中,父亲的一生都被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没能保护好父亲的他不是个好儿子,他不会让父亲在死后还将伤疤展露人前,那样太残忍了。
而苍天河也小心呵护着他心底不愿被触碰的禁区,不曾多问,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心思。
一日,苍天河打发苍回昆仑取来寒泉水淬剑,特意留下白虹助他熔炼陨铁。
苍以为他对家族的过往终归还是好奇,便偷偷留下听了许久,谁料兄长开口便是:“你对他的感情,很不一般。”
“或许吧。”
过了一会儿白虹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追问道:“为何你要说吾对他,而非他对吾。”
苍天河笑道:“这该问你自己。”
他身上有些古人的固执与倔劲,居然真就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
苍天河没有追问,细细打磨断蛇的剑身,过了很久,连窥听的苍都犯了困,白虹却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吾或许……是喜欢他的吧。”
苍天河磨剑的动作一滞,望向他的眼神没有质疑与讶异,反之是一种早在意料之中的欣喜。
苍捧着自己滚烫的双颊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兄长问:“为何不是爱?”
白虹反问:“吾对他的感情,该是爱吗?”
苍天河突然笑了,放下断蛇,语重心长。“不该,所以你在自欺欺人我在人间看了太多潮起潮落,花开花谢,自认比谁都看得清,若你对他的感情是真,我只求你一件事。”
“何事?”
“带他离开九重天,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何止是白虹,连苍都觉着无语。
且不提他们要如何逃离这恢恢天网,就算真的跳出轮回依旧在死局之中,永远不可转圜,兄长还是天真了。
苍叹着气转身离去,又听白虹幽幽道:“你很天真。”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定是能让你们脱离困境才会如此,若不这样做,你的结局只有被投入熔炉,铸成帝尊的剑匣。毕竟帝尊不需要一个魂魄不全,还时常发狂的剑灵,你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