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欲慢悠悠捋着自己垂在额前的长发,一点也不着急,“孤澜老人,你委托听雨楼时可没有说连抢亲这种事都要代行。”
“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
“是啊,可又没说保护这个人,临时变卦,合约是要全盘作废的,孤澜老人,如意算盘打到我听雨楼头上,可就是您的不对了。”
不等虞扶尘出手,云无欲的长棍就从袖中滑了出来,抬手打在孤澜的下巴,随着一声骨节脱臼的脆响,孤澜倒地不起。
以为云无欲长久以来的妥协是为今日帮助自己,虞扶尘感激涕零,还想张口表明谢意,哪知云无欲反手又是一棍打在他头上,当场见红。
被打得有些懵,虞扶尘捂着才刚受伤的头,就听云无欲扔下一句:“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转头便走。
云无欲恨他无可厚非,可这事的确帮了他不假,该感激才是,虞扶尘克制着眩晕,拉住云无欲的肩膀,不及张口,又是一棍打在他手背,青痕立现。
“说了,滚。”
长棍收回袖中,云无欲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唤了一声宗介,隐藏在暗处的东瀛刺客立即现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云无欲一同离开是非之地。
再次牵扯听雨楼是始料未及的,可虞扶尘除意外更多的却是愧疚,他知道这次为帮他,云无欲已是押上听雨楼的声誉,或许将要因他放弃云无棱与他父亲苍天河留下的一切。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虞扶尘恍然觉着自己所见的并非云无欲假扮的楼主,而是云无棱本人。
他的一举一动,行事风格,处世态度都与那人相似至极,越是相像,就越是让人心疼。
明斯年走近时,正听虞扶尘低喃:“是我欠他的……”
他探了白清寒的脉相,又翻看那人充血的眼底,不似安慰的安慰了一句,“别想太多,也别自作多情,也许他不是来帮你的,只是碰巧与你目的相同,也想救出西君。”
不想透露太多心思泄露恢复记忆的事实,虞扶尘压抑心情,待明斯年确认白清寒只是被毒害后放下悬着的心,对虞扶尘点点头,便与步音楼先行将人带回雪霭城。
虞扶尘早在看不到天虞山附近有巫山渡门人时就已起疑,若说是被孤澜支走借以做祭祀这事,那么面前的人……
走到方才从老朽皮囊中蜕变而出的年轻男子身旁,看他被云无欲打晕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能感受到他灵力十分微薄,难不成是蜕皮一样的举动耗费了他大部分精力?
虞扶尘俯身,十分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摆弄着那人的头,左右看了看,觉着比起伪装,这人更像是返老还童,虽说这种事在仙门并不少见,可能像他做的这么成功的人也不多。
他又去看了孤澜费尽心思准备的祭坛,没有后者灵力的加持,方才泛着金光的明文已经褪去,他抚着光滑的石板,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结合咒法,又有毒物助他控制白清寒,可见这事与月华氏和九阴岛脱不了干系,孤澜敢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舍去半生修为夺舍白清寒,可见他的盟友绝对不止道虚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