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尽苦头的那人立刻拉住虞扶尘的手,不着痕迹的把他往后拽了拽。
“你要小心,那剑邪性得很,比带毒的暗器还可怕,方才被它所伤,至今仍觉着浑身乏力,恐怕有诈。”
“放心,我自有分寸。”
把风长欢扶到一边坐下,还想招呼着明斯年前来帮忙照料,奈何后者刚挨了帝天遥一掌,这会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情况真是不能再糟了。
虞扶尘叹着气,又摇了摇头。
“我对你的确有埋怨不假,但对你的观点并不是全盘否定,能活在光明普照的至高之处,谁又愿被迫潜入九幽,终日与黑暗恐惧为伴呢?抛开父子的身份与私人恩怨暂且不提,现在的我和你一样是卑微的求生者,所以,抱歉了,我想活下去,和他一起活下去。”
说罢先行出手,鸾刀直冲帝天遥斩去。
面对如此叛逆的双子,帝天遥满含无奈的闭目摇头。
他再次抬眼时,神色已然变得狠戾,两眼异瞳散发诡光,一身披戴华光的金袍倏然间变成了黑衣,与他手中的黑剑甚是相配,在虞扶尘还未碰触到他时,黑雾缠绕而成的阴森鬼气就将他弹了出去。
力道之大,以至于虞扶尘单手按地,后滑数十尺才稳下脚步。
被鬼气所伤的他隐隐感到执刀的手逐渐失力,颤抖着不再能握住刀柄,剧痛刺激着他的手腕,使他不受控制的丢落了鸾刀。
再看掌心,已经瘀了一片诡异的黑气。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迭起的罡风拂乱了帝天遥一头银白长发,发丝乱舞着挡住他的金瞳,只余一只血眸在黑暗中散发异光。
虞扶尘恍然想起应有骨曾对他提起,帝天遥是靠占据了御天印的能为才得以登天,或许这个人其实是来自……
“九幽血海之下的鬼域,太冷了……我只是想留在人间而已,只是想留在人间啊……”
帝天遥的鬼瞳中泣下一行血泪。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悲伤感染了周遭的人,虞扶尘感到眼眶湿润,却不知自己因何而恸。
但很快,动摇只是转瞬即逝,帝天遥露出嗜血的无情笑容,指尖沾着颊上血泪,凑到唇边,舔舐了那腥甜的苦涩之味。
“承影是孤皇从九幽带来的圣器,就凭你?一个无知的小崽子,也想挑衅孤皇的威严?”
掌心剧痛实在难以忍受,就在虞扶尘迷茫于接下来要如何行事时,风长欢突然拉过他的手,凑在唇前,为他吸出了将会顺着血流侵入全身的阴毒。
他一口口吸着毒血,全然不顾自己的唇色也被染的乌黑,虞扶尘抚着他的脸想阻止,却因毒素入体难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