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九千岁舌头软,喝不得苦药,脾气本就不好,病中更加不好伺候,那些宫人果然没骗他。
明宫商摸出个苹果,用他不堪入目的刀法削着皮,好好的果子被他连皮带肉削去一大半,不等岁尘月发火,他就把削好的果肉塞进了他嘴里。
“别气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经你同意,我都不会胡闹了,所以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这话把岁尘月所有的气话都堵了回去,咬着香甜的苹果,冷哼一声。
“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早些日子风长欢在凌雪宫遭到修界围杀,死里逃生才留的命在,他与行止哥哥就躲在天虞山养伤,我……想收留他们。”
听他这话,岁尘月一时急火攻心,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腥甜涌入喉间,竟咳出血来。
明宫商吓得赶紧放下药碗替他拍着胸口,惊慌的喊着宫人去找御医前来,手忙脚乱没了主意。
“千岁,你怎会病成这样,早知如此就不说了,你千万别气病了自己啊。”
“小崽子……你可知收容了他们,就是把祸端引到了雪霭城,你想要万千百姓都因为你的鲁莽给他们陪葬吗!”
“你先别急,把气喘匀了再告诉你我的打算!”
难得岁尘月听了他的话,明宫商见那人咳喘有所平息,便扶着他躺回床上,小心翼翼道:“凡界与修界一向没什么来往,碍着玄机塔的威严,就算猜到他们藏身雪霭城,修界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所以你就想把祸水引到雪霭城来?”
“也许是冲动了些,可我只是想保护他们而已,行止哥哥是我的朋友,他的师尊,也是千岁的朋友不是吗?”
这样一说,岁尘月果然动了恻隐之心。
可他在明宫商打定主意前也是万般叮嘱,千万不可冲动,凡事都要与他先商议过才可以行事。
岁尘月病的如此厉害,就是再给明宫商十个胆子也不敢逆着他的意思,自是一口答应。
之后的事一切顺利,明宫商哄骗着虞扶尘带重伤的风长欢到雪霭城养伤,还以当年保守的秘密作为要挟,然而这个时候的虞扶尘早已不记得当年在雪霭城共处时发生的一切,只因他那声哥哥意识到两人关系不凡,生怕被风长欢知道什么,万般无奈才妥协。
那些日子里,岁尘月也没闲着,养好病便匆匆出面,急于去探望风长欢的伤势了。
众人不知的是,他卧病在床的日子里,顾轻舟暗中招揽许多幕僚,只为限制岁尘月的权力。
两人本就不和,怕明宫商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岁尘月只能隐忍各方压力,装作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