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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子教他手势,他跟着认真学:“这样捆扎才牢,否则在脱粒机上会散开的。知道不?”

    “知道了!我试试!”李致远,试了两次也就会了。

    “学得很快,那我过去教他们了。不能图快,先慢慢来!”

    一个女知青已经来了两年,早就已经熟悉,婶子过去教郑茜,郑茜学了两下,不耐烦了,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我还不会吗?”

    “不是,我让你好好学,简单的事情,也是要做好的。”阿来婶子很不高兴。

    “你凭什么说我做不好?难道捆两捆柴草我们都做不好?”郑茜嗤笑一声。

    “那行,你做!”婶子被气得去了边上,边上其他妇女同志来安慰她,“算了,算了!人家城市里来的,也不巴望她做多少。”

    “对啊!别管了。”有个女人在那里问,“阿来嫂,你家建军参军有消息了吗?”

    “没有啊!体检已经过了,等政审呢!”

    “这个就不是问题了,你家几代贫农。我们等着你发糖。”

    “他穿上绿军装,戴上大红花,我就发糖。”婶子嘴巴都合不拢,她是特别期盼孩子能参军去。

    村里的壮劳力过来把一捆一捆的麦子抱到田埂上,用担绳捆成两大挑,挑去仓库场上。

    “这是谁捆的?都没扎紧,等下脱粒的时候散开怎么办?怎么干活的?”

    正在捆麦子的人,转头看,只见那个男人举起捆扎的大小不一的两股麦穗:“大小相差得多也就算了,大不了这个大的脱粒不干净,那个小的让别人弯腰两次。可捆成这样,一上脱粒机,就飞散开了,这些带着麦秸秆的麦子直接就混进脱粒好的麦子里,等到后面扬草的时候,这些又会被留下来,用打谷板,重新脱粒。多麻烦?”

    阿来婶子走过去说:“郑知青刚刚开始学捆扎,你也别太过于计较!”

    “什么叫我太过于计较?今天,你这里带队,他们干得好不好,你要负责的。”

    婶子很冤枉:“我跟她说清楚了,她说听懂了,再说了她做的工分,难道会给我一分?”

    “你这是什么话?让你好好教人,你不教,就在这里闲扯。还有理了?”

    “什么叫我有理了?我教了啊?”婶子手一指,“你去看看阿翎媳妇儿!也是今天学的,一捆一个,个个都一样,丝毫不散开。人家听得认真仔细。”

    李致远站了出来,到婶子边上说:“叔,婶子教地很仔细,是她不肯好好学,婶子也没办法!”

    “李婷婷,这个事情关你什么事儿?要你出来说话?”郑茜寒了脸看着李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