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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银重重叹了口气:“这政策万一要是再变了呢?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接下来的几天,刘大银一直老老实实地带孩子,哪里也没去,暗中观察她的人恨得都快咬碎了牙。

    十月一号终于来到了,天刚刚亮,李家四口人排排坐在院子里,等待消息。

    早上起来,李三顺洗好手脸,拿了个板凳,默默坐到院子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留柱起来以后,跟他爹一样,也拿了个板凳,坐到了院子里。

    两个孩子也有样学样地坐到了院子里。

    一家子五口人只有刘大银没在,她在厨房做饭呢。

    李开元问李三顺:“爷爷,咱们干嘛要坐在院子里?”

    李三顺一直仰着头,盯着村里大喇叭的方向:“坐在院子里才能听清楚大喇叭喊得什么啊?”

    李开元歪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爷爷,村里的大喇叭什么都没喊啊!”

    李三顺:“再等等,说不定等一会儿就喊了呢。”

    祖孙三代四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不到两个小时,等刘大银的饭都做好了,大喇叭也没个动静。

    李三孙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

    两个孩子的早饭,是红糖蛋花粥。

    开林自己在板凳上坐好,也不用大人喂,手里拿着一把木勺子,一勺一勺喝的非常欢。

    偶尔有饭粒掉到衣服上,他就自己捡起来放到嘴里。

    刘大银佯装生气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掉出来的饭粒不能吃。”

    开林当然听不懂,开元就对着他嘟囔:“你个笨蛋,掉了的饭粒不能吃,知不知道?”

    饭桌上,李三顺一反常态地沉默着。

    以前他在饭桌上总是跟家里人说上几句话,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刘大银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自然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刘大银吃完一块饼子,安慰他道:“你这个人啊,就是死心眼。你也不想想,那文件从省里再到市里,从市里再到县里,从县里再到镇上,从镇到乡再到村,得经多少道手,开多少次会?你以为咱们这小村子就跟电影上演的一样,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她这么一掰扯,李三顺终于想开了些:“我这不是着急吗?一天没这个政策,我的心一天就放不下来。”

    刘大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慢慢等吧,好日子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