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小白虽是猫的身子,体内强大的灵魂对于很多动物的威慑仍是存在的。相较于她失去山神印便什么都不是,连蚊子都敢吸她的血,叶团团酸了。
它一旦靠近笼子三米,所有的鸡便会急促地叫起来,抖着身子,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连大嫂打开笼子喂食,都不敢出来。
村里有个泼皮户,养了条凶神恶煞的癞皮狗,见人就穷追猛咬,疯了一样,吓得好多人宁愿绕远路都不敢从他家门口过路。
泼皮似乎特别享受村民恨得他牙痒痒,却又拿他家狗没办法的样子,经常和几个地痞无赖领着它在村里到处溜达,从不挂狗绳。有时兴致来了,便指挥癞皮狗冲过去追行人,在一旁欣赏他们吓得面如土色,仓皇逃跑的狼狈样,哈哈大笑,之后还评选出村里最胆小的男人,四处宣扬,闹得人尽皆知。
一天下午,叶团团推着顾振西在村口散步,远远望见一人一狗威风凛凛走来,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让,有些人还提醒她换条路回去。
泼皮一直沉浸在自己是旧时的土皇帝,在出巡,身份无比尊贵,而癞皮狗则是尽忠职守的打手,专门对付折辱他颜面的贱民,这条道便是他的官道。
叶团团这个傻子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弄得心里很不得劲,故技重施朝前方扔了个红球团,癞皮狗瞪着发红的眼睛,如离弦之箭冲上去。
被顾振西抱在怀里的小白跳下来,耳朵抖动着,蓄势待发,准备给新来的小老弟一点颜色瞧瞧。癞皮狗感受到猛兽的气息,傻了,疯狂往回跑,一溜烟躲到泼皮身后。
泼皮心里那个火啊,抬脚就往它肚子上踢,狠狠连踹几脚,依旧不解气,拖着它往前走,想继续吓唬叶团团。哪知,一向很听话的癞皮狗,直接扑到他身上撕咬起来,咬得他哭爹喊娘,死不松口,去医院缝了十几针。
有了小白这个隐形凶器,叶团团的上山之路轻松极了。
小白就像外嫁的媳妇回娘家,一路上遛鸡逮兔子,好不快活。
叶团团一向都是按着自己的想法给动植物命名,要不然就是搜寻脑海里的记忆,照着顾振西画的草图一个劲猛瞧,看花了眼,都没寻着半点影子。
小白叼着两只野兔子扔到她旁边,时不时用圆溜溜的眼睛偷瞄她一眼。
叶团团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了块铺满石头的地方,擦亮洋火,准备烤鸡,来之前缠着李萍取了点经,略见成效,至少不会把人毒得拉肚子。
她一边给烤鸡翻面,一边撒上从家里带来的特制调料包,才转了个身,回头就瞧见当初那只骗走她果子的臭猴子,直勾勾地盯着散发浓郁香味的烤鸡,口水流了一地。不安分的手就要伸入火坑,叶团团眼疾手快捡了根树枝,打在它那只毛茸茸的手上。
小猴子痛得吱吱直叫,委屈吧啦地缩回手,眨巴着眼睛企图让她心软,发现不管用后,干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指了指烤鸡,又指着自己的嘴巴。
叶团团丝毫不受影响,而它大概是迷上了打滚的感觉,自顾自玩得很开心。她看得正兴起,突然整只猴一哆嗦,逃似的跳到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