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弓比划了个身高,笑道:“那时不认识你,不然就去你家吃饭了。”
苏袂刚融合完原主的记忆,还没来得及整理,只得避重就轻道:“你来了,我爹娘肯定欢迎,他们最是好客了。”
“这点我赞同,”周长弓见她脸上的悲伤淡去不少,心下宽慰,不免就想顺着话劝上几句,“当年要不是你爹娘纯朴善良、热情好客,收留了受伤的刘同志和建业这对母子,又在刘同志伤好归队后,帮忙带大了建业,哪有刘英同志后来的成就和今天我们的优秀军人林建业……我听建业说,你学得了婶子的一手好面食。申请让你随军时,他还跟我们拍胸脯保证,说等你来了,雨季不忙了,让你去食堂做了请我们大家伙儿尝尝。”
苏袂的心被他最后这句话吓得吊在了半空,原主会做包子蒸馒头擀面条烙饼子,她可不会。
别说做面食了,熬粥她都免强。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加上太爷爷上有五个老人和一对父母疼宠,娇生惯养地长到十八岁,觉得苦累烦恼的不过是做模型时一不小心又伤了手,学的二胡被人说难登大雅之堂,参赛作品画了一副又一副,总也不满意。
她18岁生日的前两天,末世来了,除了早已去逝的太爷爷,最亲的六人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相比丧尸化的邻居,被人挖了晶核的异能者,欺凌而死的普通人,他们走得很安详。
她醒来后觉醒了变异性火系异能,只需弹出一点火煋,就能将人或丧尸、物饰烧得一干二净,因此震慑住了有异心的佣人和邻居,灭了院里院外游荡的丧尸,顺利地带着保姆安姐,等来了部队救援,随他们去了基地。
先开始是有安姐在,不需要她煮饭。
后来是严重缺水,想学,队友们也不舍得让她浪费一滴水和一粒发霉的粮食。
“你们陕北有一道面食,叫羊肉荞面圪坨,三碗荞面税半碗白面,用烫一点的开水和面,和的硬硬的,然后搓成这么长,”周长弓左右食指伸出比划了个筷子长短的距离,点着小手指又道,“这么粗细,手捏着一头在另一个手心里一搓,搓成一个个小窝窝,丢进开水里煮熟捞出,浇上熬了一宿的羊骨羊杂汤,撒上葱花或是野菜尖,不要太美。”
苏袂怔怔地看着他,他就是说得怪详细,她也不会做呀。
原主的记忆融合后,提到哪个名词,自带播出,跟看了遍电影似的。
她不觉得看一遍,或是数遍,自己就有了动手的能力。
反倒是他的描述和脑海中的食物画面,惹得她口水泛滥,心里抓扒的饿得难受。
“我不是教你做荞面圪坨,跟你说面食,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周长弓道,“我是想说,你看一碗面尚且如此,经历了这么多道工序方才成就一碗美食,何况是人生呢。你今年不过23岁,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有父母、孩子要养,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气性上来将自己活活憋得闭了气,孩子吓得哭不说,让建业走得也不安生……”
不是要她做面啊,原来是要给她上思想教育课!
苏袂暗自松了口气,盯着院门,这一刻,她有点迫切地想要见到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