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喜欢吃荠菜馅的蒸饺,”张宁边跟上苏袂的脚步,边道,“就是肉不好买,鸡蛋馅的老太太嫌水汽大不好吃。”
“不一定要用肉和鸡蛋来配馅,”苏袂迈过一棵枯树,笑道,“溪水里有鱼,等会儿回去,我去捉上几条,咱们包鱼肉荠菜饺子吃。”
“咦,这木耳长得真好!”张宁蹲在枯树前,伸手摘了朵,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梅子,等会咱还走这条路吗?”
“走的,”苏袂回头:“新鲜的木耳能吃吗?”
“晒干吃呗,”张宁把摘的那朵木耳投进背后的竹筐,抬脚跨过枯树,跟上,“那么多,全摘了能晒个一斤。”
“嗯,那就等天晴了,咱们上山来摘,”苏袂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道,“这么大的山,找找应该能采不少。”
晒干的木耳经得起放,多少苏袂都不嫌多。
“天晴了,先不忙着采木耳,”张宁笑道,“我带你摘菌子……”
说话间,两人绕过一片松林,抬头就瞅见了那高耸入云,连绵不绝、青翠繁茂的竹海。
“梅子,你、你咋找到这的?”
“那天做晒架,我嫌山脚的竹子长得瘦小,就往这边走了走。”苏袂扫了眼脚下的小坡,朝还在愣神的张宁伸手道,“来,手给我。”
“这哪是什么竹林啊,分明是片竹海嘛!”张宁感叹着把手交给苏袂,另一只手拄着锄头,随她朝下滑了十几步,下了坡。
两人往前又走了数百米,淌过条小溪,站在了竹林边缘。
放下竹筐,张宁拖着锄头,兴奋地挨个瞅过竹下一个个冒头的尖包,“梅子,好多啊!”
苏袂笑了笑:“挖吧!”
她们在这儿挖得高兴,却不知,农垦食堂那边,因为某连长打劫了路过的王红志两块土豆煎饼,掀起了股波澜。
“司务长,”抢了煎饼的某连长,趴在食堂窗口前,举着免强保住的一口煎饼朝里叫道,“瞅瞅!瞅瞅!这才是吃食嘛?你再看看,你们每天给我们做的那是什么,煮土豆,蒸土豆,顿顿是土豆,天天吃土豆。”
“库存的土豆多,又顶饿,这咱都知道,就是,咱能换换口味不?”
司务长瞟了眼他手里捏着的那一点油滋滋的土豆饼,冷笑道:“我也想给你们换个口味,咱也得有油啊!”
“没油吃个屁!”
“你这话说的,也忒不文明了,”某连长脸一黑,不乐意道,“咋了,不就给你提个意见吗,还不让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