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叉鱼,虽不如有精神力的苏梅来得快狠准,却也是老谋深算,有的是耐心和毅力。他瞅准的鱼儿,一般很难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生。
相继甩了五条两斤多重的草鱼上来,赵恪又叉了四条巴掌大的鲤鱼。
这个时节的鲤鱼汤,最为鲜美。
收手上来,赵恪也不要苏梅动手,拿了刀蹲在溪边宰杀。
苏梅拿了截柳枝逗水面上蹦跳的水黾,随意问道:“赵恪,咱们什么时候去市里?”
说好要在市里补办一桌婚宴,请刘家舅舅、方叔他们吃饭的。
“过两天可以吗?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好。”
“好。”苏梅甩了甩柳枝,“我想给大家带点肉,海岛的黑山羊要肉票吗?”
“这个我来想办法,”赵恪手下不停道,“一只够吗?”
“不够吧,”苏梅道,“我和小瑜儿住院,舅舅家的族人怕打扰我们休息,没去医院看望,却一个个都让舅妈给我们捎了东西。”
“嗯,”赵恪把宰杀好的鱼儿一条条冲洗干净丢进竹筐,提起道,“有几家?”
“十来家。”
“走喽,”赵恪招呼她上岸,道,“那就再增加一只,不能再多了,多了打眼。你可以再选些海货。”
“海货要多了也打眼吧?”苏梅笑道,“昨天我拿钱找海岛送货的负责人定了些干贝、咸鱼和晒干的海带丝,准备给你妈、大嫂、二嫂寄去,再定,那量也不少。”
赵恪:“妈和哥嫂那里可以先缓缓。”
“不要。”苏梅摇了摇头。
“怕她们嫌你不懂礼貌啊,”赵恪笑道,“没事,我帮你解释。”
“你可打住吧!”苏梅前世虽然没有结过婚,假期的电视可没少看,每年寒暑假一打开电视,转个台是家庭论理剧,转个台还是,里面婆媳过招的桥段那是必不可少。
从而也就知道了,有时候,当丈夫的越在中间为老婆说话,婆婆越会心里不舒服,她会觉得儿子白养了,这么向着媳妇,“你帮我弄两只羊就成,其他事你别插手。”
“哈哈……”赵恪见她拧着眉一脸严肃,止不住笑着说了声“好”。
毕竟结过一次婚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原还想着她没跟婆家打过交道,有些事可能不懂,他来处理呢,现在看挺好的,能主动去做,想办法解决问题,就算做的不够好,不是有他的吗?
两人说说笑笑往王家走,经过韩家门前,陡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里面传来,苏梅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甩手里的柳条挡在了赵恪身前。
赵恪:“……”
苏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现在已不是末世,可没有丧尸逮人啃食。
讪讪地收起柳条,苏梅呵呵傻笑道:“我、我以为狼来了呢。”
“战士们每天训练的声音那么大,起床、吃饭、休息号吹得那么响,哪只狼敢闯下山来。”
赵恪说罢,拉了她的手,穿过韩家门前,往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