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有家里的海碗那么大,灰扑扑的一边一个兽耳,里外都糊满了泥,看着好不寒碜。
“爸爸不需要,小瑜儿自己留着吧。”赵恪扯着他肩上的衣服,将他往一旁提了提,扶着木头,帮小马把车子推进了院。
“哈哈……”孙小狼瞅着他乐道,“我就说太丑了,不让你要,你偏不。看,连赵叔都不喜欢。”
小瑜儿抿了抿唇,抱着炉子噔噔跑到大盆边,扬手将它丢进了苏梅涤完衣服还没倒的水里,“妈妈、妈妈……”
“哎,”苏梅应道,“妈妈在餐厅呢。”
北方人爱吃面,今儿李姐做的是打卤面。
面条是苏梅擀的,劲道弹牙。卤子有两种,一种酸笋菌子炒腊肉,一种大葱鸡蛋酱。
“妈妈。”小瑜儿扶着餐厅的门叫道。
“嗯。”苏梅拿了只小碗,捞了一筷子面条,“小瑜儿,有肉有鸡蛋,你想吃哪一种。”
“肉。妈妈,我给爸爸找了只尿壶,他嫌丑不要,你帮我刷干净吧?”
“尿、尿壶!”苏梅舀卤子的手一顿,扭头道,“小瑜儿,人家用过的尿壶多脏啊,丢了吧?”
“可是、可是爸爸尿床了怎么办?”
苏梅看向洗手进来吃饭的赵恪,笑道:“赵团长,你做了什么?让小瑜儿觉得你会尿床。”
赵恪瞥了他一眼,端起碗面条浇了两勺肉卤拌了拌,“我也想知道。”
说罢,看向进来的赵瑾、林念营、小黑蛋和孙小狼。
小黑蛋“噗嗤”乐道,“孙小狼说昨天他爸喝大了,半夜起来找不到厕所,站在床尾对着床铺撒了泡尿哈哈……”
苏梅没绷住跟着笑道:“赵团长,为了安咱家小瑜儿的心,等会儿我去供销社给你买个尿壶吧?”
“胡闹!”赵恪瞪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托盘,端了五碗面走向客厅。沙发旁边摆了火盆,在这里吃饭,比在餐厅暖和多了,“妈,你吃哪一种?”
“我跟小瑜儿一样,吃肉。”秦淑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