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师傅、顾老、茶大娘在东厢看电视。
这年代又没春晚,看了会儿,就没台了,三人又打开收音机听广播剧,摸出纸牌玩扑克。
小黑蛋坐在一旁看了会儿,出门摸了几个红薯土豆过来,摆放在炉子边沿小心地翻烤着。
十一点多,镇上陆陆续续便响起了鞭炮声。
小黑蛋精神一震,唤醒和暄,给她穿上大衣棉靴,抱着她出门放炮。
他拿的有买的小炮,还有自制竹筒炮。
赵恪不放心,跟了出去。
汪师傅和茶大娘去后院热年夜饭,苏梅收起东西,穿好衣服,点起一盏盏灯笼挂在了门口、大门口和院内的树上。
赵恪抱着和暄过来帮忙,苏梅递了个小蛇灯给和暄,另拿了个走马灯给小黑蛋。
和暄看看手里的小蛇,再瞅瞅哥哥一转好多马儿的大灯笼,嘟唇不满道:“偏心!”
“哎哟,我们和暄还知道什么是偏心啊?”苏梅好笑地从赵恪怀里接过她,点了点她的小鼻头,“那和暄说说妈妈偏哥哥哪了?”
“灯大,漂漂。”
“哥哥的是大,可没你的精致啊。你看看你的蛇还长角了呢,还有这一个个鳞片,做的时候老费功夫了,妈妈要先把白纸染成黄色,然后再剪鳞片,一百八十个鳞片,妈妈剪了好久呢。要不,你跟哥哥换换?”
和暄一听,忙抱着灯笼摇了摇头:“不——”
“其实你和哥哥的灯笼还有一个含义呢,”苏梅笑,“哥哥属马,所以妈妈给他制了走马灯,和暄的属相是蛇。”
“蛇不这样。”墙洞里跑出来的菜花蛇她见过,不长这样。
“对,真正的蛇不长这样,它们身上没有鳞片。妈妈做的这个蛇灯,是仿造咱花国的龙做的。妈妈希望,我们和暄长大了就像这条龙一样,翱翔九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不要龙,像哥。”
小黑蛋听得心头一乐,不枉他教了两个来月,“对,要像哥,和暄是哥哥的妹妹,怎么能不像哥呢。”
像小黑蛋,日子可不平顺。
苏梅顺了顺闺女帽子两侧的毛球,抱着她进屋道:“过年呢,和暄要跟叔太爷说什么?”
和暄双手一拱,贼溜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苏梅:“……”
不用问,肯定是小黑蛋教的。
“哈哈……给。”顾老笑着拉开炕桌的小抽屉,将一早准备的红包取了一个出来。
和暄欢喜地接过红包,探身抱住顾老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太爷。”
“哈哈不谢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