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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以为是县里来追责苏婷婷的。

    苏婷婷这才像刚看见霍秋兰,然后“哦”一声,做恍然大悟状:“秋兰,原来你……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霍秋兰脸都红了,局促的立在门口:“我、我是担心嫂子,担心咱家。”

    郭爱英被搞得很糊涂,她眯了眯眼睛,看看三个人,神色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能被人举|报,肯定是犯了错误。

    如果老霍家犯错,她可不能找错误分子做衣裳,还要严惩。

    霍老爷子也是公社大院常走动的,一瞧郭爱英神情不对,知道自己怕是给孙媳妇闯了祸,在心里就天然矮了一截,想解释又怕再说错话,只能望着苏婷婷的脸。

    他不说话,更别说刚从学校回家的霍秋兰了,更是怕的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婷婷却笑起来:“郭阿姨,让您看笑话了,事情是这样的。”

    “我爸不是从省里下基层锻炼吗?他一个朋友就托他给咱隔壁大队牛棚的魏老师捎点吃的穿的,我爸当时没来得及过去,就把东西给我,让我去送。”

    “这不我给魏老师送了一次东西,然后瞧着那边开夜校,就凑热闹带着家里几个妹妹也过去听了两回,结果就落到别人眼里了。”

    她一半真一半假,说出的话非常敞亮。

    办夜校扫盲班这是经过公社批准上报过县|革|委办的。

    至于托人给牛棚的人送东西,政策上也没有说不允许,就是隔壁省斗那么狠也不能拦人家里给邮东西呢。

    只要坏份子积极劳动改造,就不算个事。

    至于跟两个老师私下接触过密,苏婷婷是提也不提,上面来人打听更是不怕,为啥?

    之前买缝纫机去小刘氏娘家看人做衣服的时候,苏婷婷不就打听清楚了吗?

    邻近几个生产大队经过长年婚配,几乎都是兄弟叔伯,姑嫂妯娌,亲连着亲,谁也不会为点小利出卖自家人,更何况举报苏婷婷同坏份子接触,那不是明晃晃告诉人他们对坏份子太宽松太友好了吗?

    最后倒霉的,肯定不是苏婷婷一个人。

    都在家门口,谁傻?

    郭爱英一听:“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啊,怎么就闹得举|报了?”

    “哎!”苏婷婷一副出了家贼的模样:“都是家丑,我不好意思说。行了爷爷,都是误会,你跟秋兰赶紧去劳动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她冲霍老爷子打眼色。

    霍老爷子懂了,这是孙媳妇给他台阶下,让他赶紧撤:“行,没事就好,那领导同志,我们就去参加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