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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药盒,从里面拿出一支写着消炎药的玻璃瓶,霍成业眼睛立刻亮了:“这是消炎药,现在这药瓶都做得这么好看了?”

    霍知恒含糊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多说,李丽萍端着热水进来,看见他手中的药,不由地欣喜道:“知恒准备得真是齐全。”

    霍知恒想说这并不是自己准备的,却并没有吭声,李丽萍从他手里接过药道:“我给你煮了一碗疙瘩汤,你快去吃了,锅里还有热水,你去洗洗,一路上那么长时间的火车肯定累坏了。”

    霍知恒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个药没带多少,别喂洒了。”

    李丽萍嗔道:“你忘记妈以前是干什么的,给昏迷的病人喂个药而已。”

    霍成业也说道:“对,你妈十几岁的时候,照顾过给我喂药,那手法就熟练的很。”

    霍知恒看看父母,默不作声地走向灶间,果然一口大铁锅里还剩有一些热水,他扫视一圈,揭开旁边看似水缸的盖子,却发现水缸已经几近见底。

    他找到一对木桶,又向屋内问道:“爸,水缸里面没有凉水了,我去挑一些回来。”

    霍成业从屋内急步走出来:“挑水也没有,一天就那么些水,你先凑合着洗洗吧。”

    霍知恒愕然:“这是一整天的水?”

    霍成业瞪眼:“这里是西北,你以为是咱们南方老家呢?你享受惯了。”

    正教训儿子,隔壁一个窑洞走出来一个颤微微的身影:“老霍,你怎的又在骂儿子呢?”

    “苏伯伯?!”霍知恒有些吃惊。

    “这……不是知钧呀?”苏伯伯仔细看两眼之后也大为惊异。

    霍知恒忙道:“我是知恒。”

    苏伯伯赶紧走上前来,问道:“你是知恒?那我家宁雅……”

    霍知恒放下水桶,拉住苏伯伯道:“咱们进屋说吧,苏伯母也在这里吗?”

    正说着屋内就走出来两个瘦削单薄的身影,正是苏伯母和苏大哥,他们俩人都眼含期盼地看着他。

    几人进了屋内,霍知恒就小声地将苏宁雅的近况说了下,又回屋打开自己的包裹,将带来的信件和食物都拿出来给他们。

    苏伯母看着包裹,眼泪就下来了:“也不知道宁雅自己日子过得多难呢,还总给我们寄东西。”

    霍知恒安慰道:“我们村里还好,这几年日子都过得不错,宁雅姐也不用下地,在村里养猪场干活,福利待遇都不比城里差,经常能便宜买到肉食。”

    苏伯伯劝道:“你也是,每次女儿的信你都要哭,再哭下去等将来能见到女儿的那一天,眼睛都得瞎了。”

    苏大哥也道:“宁雅日子肯定还是能过下去的,你看她给寄的熏兔,腊肠什么的,味道都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