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恒点头:“就是昨天的事情,只是事情还没有传到这边来,京城形势现在也比较混乱,咱们回去告诉大队长,大家也都要小心些。”
谁知他们刚进大队,就听见一片痛哭声,两人想视一眼,快步朝大队部前的场地走去,果然大队长正站在一群人前,大约是刚宣布消息没多久,大家伙儿还有人急急地往这边赶,有些人在问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都失声痛哭起来。
因为这件大事,整个过年期间河东村都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家家户户都提不起来精神准备年节,甚至好些人家的年猪都不杀了,至于炸丸子、打豆腐、打年糕这些往年必备的项目也都没有人有精神准备了。
甚至还有许多人私下里偷偷地冲着京城的方向烧纸钱,虽然这种行为这些年都被禁止了,叶大队长这次看见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正月过完之后,大家强打起精神来准备春耕时,村里又传来一件大事儿。
住在村里泥巴院的秦克坚平反了!
一辆绿色军牌吉普车停在河东村村头,叶大队长一脸摸不着头脑地带着人往处去,一路上他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最近刚过完年,村里也没什么活儿,大家都没有下地,他来了我们村这么些年,也都老实本份,这会应该也在自己院子里老实呆着呢。”
看着来人脸色丝毫未变,叶大队长又道:“我们村里人都不错,大家都看着他呢,他也改造得挺好的。”
年轻军官一身严整的军装,面色肃穆,他也看出来叶大队长在给秦将军说好话,他不由地问道:“秦将军这几年没受过什么罪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大队长虽然摸不准却还是道:“我们这里条件差,日子都不太好过,秦同志干活也卖力,受罪肯定是免不了的。”
说话间到了低矮的泥巴院,年轻军官一把推开门,迎面正对上林婉婉,林婉婉大惊,叫了一声:“二表哥!你怎么来了?”
院子里,秦克坚正和叶朗下棋,他棋艺不怎么样,棋品更不行,反而把叶朗都给带歪了,一老一小经常悔棋,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周围一群人都笑得不行。
“爷爷!”年轻军官对秦克坚叫了一声,他诧异地回过头来,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手里的棋子掉下来:“你小子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部队里呆着?”
年轻军官啪嗒给他敬了个军礼:“我是来接您和婉婉回京的。”
这一句话宛如石子入湖,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林婉婉满脸欣喜地握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我们都可以回去了吗?我也能回去?”
秦召勇微笑地扶住她:“当然能一起回去,这些年多亏你照顾爷爷,我看他中气十足,身板还挺硬朗呢。”
秦克坚哈哈大笑,猛地站起来,将棋盘带翻了,棋子顿时满地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