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元还没来得及挑刺,听到陈安萍的话,气倒是没了,自己过去接了包子馒头,还是最大一袋,比陈家自留的和给自己弟妹的都要大。
她怕陈家在路上调包抽几个走了。
陈爱国和方红霞夫妻俩都紧张到说不出话了,怕自己说话有漏子,全叫小女儿说去。
小女儿也是成精了,话里话外都在奉承孙桂元这个姐姐的婆婆。
“改天我也去县城瞧瞧。”李真凤倒是挺乐呵的。
陈安萍:“方威哥隔段时间不是会回村子的,姐姐和方威哥商量过,如果孙婶子李婶子你们要去县城,就让方威哥捎带你们过来。
我和爸妈不舍得坐客车,和方威哥关系也没李婶子孙婶子你们亲近,不好麻烦他,都是走路去县城,姐姐把买菜车给我们,骑了一路,瞧瞧车轮胎都快没气了,骑车的人比走路还累,还是坐四个轮子的舒服……孙婶子李婶子,我们先回家了,还得给车轮胎打气,骑了一路,晒得人都要晕了。”
“走吧走吧,赶紧回家喝口凉水缓缓气。”
李婶子开口了,陈安萍就让自己爸继续骑,先回家吧。
她不应付别人,只应付孙婶子。
话似乎都是和李婶子说,但认真论起来,还是说给孙婶子听的。
他们一家三口人离开,李真凤心里倒是门清,她的包子馒头就算不是芬芳给的,也是儿子见了芬芳要给家人带包子馒头,托李家人带给她一份。
她自己儿子说的好听,但没有一次回村子带了包子馒头回来,倒是会带萝卜干和菜肉回来,菜肉像是回来路上买的,萝卜干是她明确叫儿子带些回来,安忻腌的萝卜干,夏天天热,就好这口了,儿子不光带给她,还带给他大妈和陈家。
安忻端水一向端“平”,对婆婆看起来比对爸妈好很多。
“还是安忻孝顺,都知道给你这个婆婆拿包子馒头。”
“谁知道这会儿我没看见的话,最大袋的会不会被昧下来,也许就是给她亲爸妈的。”
孙桂元总是能挑到刺。
“上头有字,写着给公婆,馒头二十个,肉包子十个,素包子二十个。”几个妇女里,大多是文盲,目不识丁,孙桂元就不识字,但是其中有个人识字,看到贴在上面的纸条了。
“我的也有,我看看,意思是不是馒头十个,肉包子五个,素包子十个?”被点出来袋子上还有纸条后,李真凤也去看了自己的纸条。
她同样不识字,但是认识数字,凭感觉能猜出来。
识字的那个妇女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