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坏爪子纠集兄弟五个,一大家子三十多口像蝗虫一样气势汹汹来大柳树生产队打架,她的脑袋直接被开瓢,缠满纱布躺在床上两个月都起不来。
顾海洲咽不下这口气,找机会把曹坏爪子揍了一顿,打瘸了他的双腿。
这件事惊动了公社跟县里,才九岁的顾海洲被送到农场劳教。
而在这个梦里,顾景远已经死了,他们家也没收养咻咻跟沈肆,他们四个孤儿寡母凄楚又可怜。
真是太伤心了。
醒来后,回想着这个真实到可怕的梦,王巧蛮又哇哇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可把顾景远吓坏了,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媳妇可不是个爱哭的人。
王巧蛮只说做了个噩梦,但不说做梦的内容。
顾景远笑话她:“都多大岁数了,做个梦还哭。好了,别哭了。”
他温柔地揽着媳妇的肩,宽厚的手掌擦着她脸上的泪。
王巧蛮的脸被泪水糊了满脸,要是一般的梦她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可这个梦太真实了,让人觉得真实发生过一样。
王巧蛮哭嚎的声音惊动了四个小娃,他们挤在两口子卧室门口往里看,得知老妈只是做了个噩梦,这才放心跑到院子里去玩。
哭了一会儿,把胸中的悲愤之情全都发泄出去,王巧蛮换好衣服、打水洗脸,开始做饭。
得做点好吃的压压惊。
顾海洲觉得老妈今天很奇怪,看他的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来,那是看咻咻才会有的眼神。
他吓得心惊肉跳,立刻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淘气了,干坏事了。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可老妈为啥用反常的眼神看自己?
早饭是香喷喷的海鲜粥跟葱油饼,可顾海洲吃得味同嚼蜡。
他心里默默祈祷,老妈赶紧对他凶一点吧,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吃过早饭,王巧蛮刚要去上工,旧军营大门口有人喊他:“王嫂子,我媳妇要生了,能不能提前去看看。”
王巧蛮朝院门口一看,那人竟然是曹坏爪子。
梦里的悲愤又回来了,顺带着一腔怒火烧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给曹坏爪子开瓢。
她绝对不会给曹坏爪子媳妇接生,他们的孩子生出来是死的活的都跟她无关。
她已经是十里八村手艺最好的接生婆了,按照县里的培训跟经验接生,但不能保证每个产妇生产顺利。像梦里那种情况,那是婴儿在母体内就死了,怎么能算到她头上。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接生婆也是个危险职业。
王巧蛮强忍不适问:“提前去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