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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李月秋吸了吸鼻子,小鼻子被冻的有些发红,像是晶莹剔透的皮肤裹着一层红,吹弹可破得轻轻一咬就能浸出甜美的汁,她没把棉被裹上,头发在滴水,染湿了大半的衣裳。

    “我抓螺的桶还在河里。”她出门的时候就带了篮子和桶,那桶里有她一下午捡的螺,这下全打水漂了,白费功夫。

    本来打算过两天上县城卖螺,现在螺没了恐怕也去不成了。

    陈立根头发也是湿的,盯着李月秋看了一眼,发梢上的水珠一颗颗滴下来,顺着高耸的鼻梁坠了下去,他眼神很野,像兽般凶狠,可对着李月秋又狠不到骨子里。

    李月秋和陈立根无声的对峙了一阵,谁也不晓得到底是谁在拧,也摸不清是在拧在啥,最后还是陈立根先开了口,服了软,声音沉闷。

    “外面在落雨。”

    李月秋抓着自己湿了潮乎乎的衣角把玩,没说话,陈立根便一分分将脸上的狠意揉碎了,化作万般的无可奈何,“我一会就去帮你把桶捡回来。”

    李月秋睫毛卷翘轻颤,片刻之后哼了一声,似是满意了,“哦。”她撩起黏在下巴额头上的头发,冰肌雪肤,嘴唇鲜红,眉眼儿精致耐看,像是带着朝露正在滴水的海棠花。

    陈立根心头一颤,咬牙又重复了一遍一开始说的话,“裹上。”声调很冷,透着点警告。

    李月秋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伸出嫩生生的手指拽过棉被的一角,不过棉被看着蓬松松软,还挺重的,她手指跟小动物幼崽的爪子似的,拽了几下也只拉开一个棉被角。

    陈立根看得直皱眉,黝黑沉默的眉眼都是不耐。

    李月秋费力拉了个棉被角盖住自己的腿儿,她身上都湿透了,水渍浸染了衣裳,使得衣裳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腰肢纤细,曲线玲珑,朦胧中几乎什么都能看清。

    陈立根骤然移开眼,漆黑的眼眸像是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气,他是扛了个要人命的妖精回来。

    片刻,他走过来,与李月秋保持足够的距离,一只大手一伸,轻轻松松就把棉被铺展开,看也不看李月秋,用棉被把人兜头整个的罩住。

    “唔。”李月秋整个被罩住,视线一黑,好不容易扒拉着从棉被里钻出了脑袋,眼前哪还有陈立根的影子,屋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把自己往棉被里缩了缩,蹬掉脚上的鞋,连脚丫子也捂进蓬松的棉被,仔细的打量所在的屋子,虽然陈立根没说这是哪,但她看了会,应该是陈立根歇脚的地方,因为他看到地上摆着一双草鞋和陈立根脚上的一模一样。

    李月秋觉得有些奇怪,上辈子陈立根没在外面住,都是住家里的,这会她只是觉得奇怪,歇脚没道理特意找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