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根见不得她这么不痛快的喝法,上前打算捏着“小猫”的鼻子给她把碗里的药一股脑灌下去,但刚上前一步。
李月秋就抬头狐疑的看他,鲜红的嘴唇哈着一层喝过冲蛋的袅袅热气,宛若吐气如兰,一张娇嫩的脸蛋鲜妍明媚,嫩得碰一下就会滴出水来。
陈立根顿时僵在原地,喉咙有些发干,呼吸渐渐粗重。
屋里笼罩着难闻的苦药味,但裹在棉被里的人浑身散发着香甜的味儿,像是开春的桃花在他心头晃,晃得他血液轰鸣翻滚,身子骤然燥热滚烫。
“唔,怎么了?”李月秋看他木头似的直挺挺站在那直喘气,眼眸幽深发暗脸色很不好。
她语气天真懵懂,干干净净的没一丝察觉到不妥。
良久,陈立根闷不吭声的走出了屋子,出门的同时还把门啪的重重带上。
李月秋发愁了,他让她喝,她已经听话的在喝了呀,怎么又不高兴上了,是嫌弃她喝的太慢了不成?
真是太难搞了。
她捧着碗继续喝,喝了好几口,没人在旁边盯着她喝完,一口抿一小点,喝的敷衍,很快就不喝了,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视线落到了陈立根刚刚拉盖起的灰色面单,那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严严实实的盖住了,一个边角的都看不到了,但她现在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把心思放那上面了,陈立根既然不想她看,她就不看。
外面的雨声听着小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那碗开水冲蛋起了效果,她现在肚子暖得像是个小火炉,身上不怎么难受了,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屋里有扇大窗户,紧靠着床板,李月秋捧着手里的碗,裹紧身上的棉被挪过去打开那道窗子,想看看陈立根在干嘛。
但窗户的插销卡的特别紧,她用手指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插销扒开,一打开窗子,外面潮湿的冷气就迫不及待的往屋里灌,李月秋探头探脑,看清眼前的景象有些发愣。
窗口对着院子,院中的景象让她眼前一亮,五颜六色,花团锦簇,颜色错落好看得像是一幅画,有很多花草、果蔬,她扫一眼过去还看到好几种野菜繁茂的在院子里生长,就连她摘的刺萢树也有,上面挂着刺萢果比她在河边摘到的大多了,晶莹饱满,一看就很甜。
院子的围墙不是村里家户的土墙,也不是围竹篱笆,而是用好多圆竹子一根根严丝合缝的拼接在一起,时高时低的整个围了一圈。
这种砌围墙的方式在乡下并不稀奇,穷人家买不起砖头石块都会找别的东西,竹子就是很好的替代品,因为不要钱,砍得多了也只需要交一点伐竹费,但她眼前的竹墙是她见过砌得最漂亮别致的围墙,翠绿的竹节上面爬满了盛开的紫色喇叭花,一排排整整齐齐,围成一个小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