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忘记你不认字哩。”
嗐,李老头反应过来把纸重新收了回来,他这脑壳,一着急就忘事,老二家的这口子不识字,给她瞅她也瞅不懂看不明白,于是他直接摊开几张纸给王贵芬看了个大概,然后用一句话概括了下他这些天私下的战果。
“这上面都是俺找的好汉子。”
几张纸上密密麻麻,边角都写的满当,王贵芬就是不认字也惊到了,“爸,你挑了恁多能成?”这少说得有一百多个吧,不晓得爸是不是把方圆村里没讨婆娘的男人都写上了,这么搞,恐怕不成,又不是白菜堆里挑白菜,挑挑拣拣就能成。
“这有啥多哩,不成哩俺都没往上写,阿祖说秋丫命弱,得合阳气重哩,这些身儿壮脑袋也利。”李老头还记着阿祖的话,他有自个的打算,别的都可以另说,但身儿一定要好,穷点也没啥,家里的房子不差,可以招了人做倒插门。
“也不能按这找,老实可靠比较重要,这样的人才踏实,不然咋能放心把月秋交给他。”王贵芬是敬重阿祖这个长辈的,对她说的话自然相信,但单就合阳气重的怕是不妥帖,也得看看其他方面过不过关。
“这俺晓得,这不是还在挑哩,多挑挑总能挑到对头哩,这上面的俺细心选过,各有各的好。”
王贵芬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哪怕她不认字,也把那几张纸拿在手上细细的看着,像是在看什么宝贝,然后笑着说:“成,那我找一趟媒人,,让媒人就按这上面的人挑。”媒人那可以多加几块钱,让她往好的里面找,如果不靠谱,再换媒人就是了,他们自个也会打听考察着,这样下来,总能挑到合适的。
“妈,爷,这事你们拍板不中,要问月秋自己喜欢谁,以后过日子的是她,我们做不了主的。”李大有挑着水进来,把水灌进水缸,清凉的会哗啦啦的冲进缸子,李大有擦了一把脑门的汗,松活松活了有些发酸的肩膀。
他拿着扁担走过来朝王贵芬手里的纸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不满的说:“像这个肯定不中,之前进山捡菌,白长了眼睛,被毒蛇咬了,窝囊废,还有这个,一身腱子肉,看着身板有力样样行,结果挑两桶水腰杆弯的跟要断的小豆芽似的,外强中干,软脚货,这个也……”
“你起开,没你指手画脚的地。”王贵芬脸色不虞的拍掉他的手,不让李大有泼冷水,“让你来看,谁都不中。”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指着一个两个都不成,都不是好汉子,那还咋给月秋找婆家,净来添乱。
“我,也没那么说。”李大有把扁担靠在墙上,悻悻的说:“最好问问月秋,她相中了谁,你们再找媒人,不然照她的脾气,她一个也不要。”
月秋的性子她自个不喜欢,强塞一个给她,她还不得翻天掀瓦片。